到了內院,弘毅的的夫人黨晴笑問。

“晴阿姨,拜年不分早晚吧。”吳越問了聲好。

“當然有區別,來晚了,紅包就沒了。”

黨晴招呼吳越進屋,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喝口茶,和阿姨聊聊天,你弘叔叔呀,下班沒個準時呢。”又笑道,“我知道懷老不會讓你空著肚子來的,飯我就不留了。”

“晴阿姨,我也遺憾呢,聽說晴阿姨是個美食家,我早就想嚐嚐美食了,可惜乾爸不給我這個機會。”

“美食家我不敢當,可做些家常菜還是可以的,我也可惜呀,現在你弘叔叔剝奪了我掌勺的權利。”看了看坐一邊上的兒子弘樂松,慈愛中帶些埋怨,“更可惜的是,生了個挑嘴的兒子,小越,你看看樂松,比文弱書生還要文弱,難怪你弘叔叔不信任我的廚藝呢。”

“媽,我是挑嘴嗎。”弘樂松也二十七八了,被他媽當個小孩子,挺不樂意。

吳越伸手拍拍弘樂松的胳膊,“樂松讀書不忘鍛鍊,不能顧此失彼。”

黨晴是標準的家庭婦女,吳越就不和她聊什麼大事、政治,家長裡短的逗得她一陣陣樂。

也許是受了感染,弘樂松也一改書呆子的形象,主動說了個笑話,“有一次一號首長的侄子帶了個同事到首長家吃晚飯,看到飯桌上都是小碗,他們肚量大,一連吃了三碗還不覺飽,首長說,不要客氣,再來幾碗。這兩人哪裡好意思再添飯,都說飽了、太飽了,等到離開首長家,拐過巷子,一人又在小飯店店裡吃了滿滿一大碗”

“自家侄子還用這麼客氣?”黨晴轉過臉對吳越說,“小越,以後上我家來吃飯,可不許空了肚子走。”

“那要看晴阿姨家的碗大不大了。““為啥?”

“要是小碗,我也不好意思一連來個十八碗呀。”

“呵呵。”黨晴笑了,指著吳越,“我家還真是小碗,可小越你誇口了,十八碗,好啊,下次來不吃十八碗,阿姨不讓你離桌。”

“誰要喝十八碗,打老虎嗎。”隨著聲音,弘毅走了進來。

“弘叔叔。”吳越趕緊站起問好。

“小越來了好一會吧。”弘毅手一擺,“坐吧,別站著。”

黨晴看了看掛鐘,奇怪道,“怎麼今天下班這麼早?”

“工作還沒結束,等會還有幾位同志要過來。”弘毅笑了笑,“我是忙裡偷閒,來看看小越的。”

看到丈夫的神情甚是疲憊,黨晴關切道,“老弘,要注意身體呀。”又對保姆說,“陳阿姨,端一碗參茶來。”

弘毅抬起手揉揉眉心,揮揮手,“我和小越說會話。”

參茶送來後,黨晴、弘樂松去了其他屋子。

弘毅略帶抱歉的看了看吳越,“小越,我只有十分鐘時間給你。”

“弘叔叔,你太操勞了。”

弘毅六十二歲,是九巨頭中最年輕的一位,可面色卻是倦容一片,顯然身體的透支比較大。”工作是有點多,不及時處理更不行,積壓起來問題一堆呀。”有些東西,弘毅覺得不太適合和現在的吳越交流,淡淡一笑,“說說你的事吧,別拿拜年來搪塞我,記住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哦,現在十分鐘也不到了。““弘叔叔,我的想法都寫在了紙上,弘叔叔有時間請看一下。”吳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材料。

“那好,我會抽時間看的。最近曹正清同志身體怎麼樣?”

吳越心中一震,以弘毅如今的身份,說是會具體關心一位副省級幹部的病情,那是誇張,實際上那是在默默關心自己,否則的話,怎麼會有此一問?

“弘叔叔,曹書記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現在他又恢復了工作。”吳越恭恭敬敬道。

“那很好呀,小越,要注意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