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麼?”

伯芳不知。

“咱這比海升樓少好幾樣東西,所以來咱這的人多。”

“少東西還能惹得客人多?”

“咱這少得奢華美味,所以宴請賓朋者不會來這,但外來客人多。而且咱這也少了豬肉,清淨。”

伯芳突然就明白了。

“血脖子武藝都一般,但他們可怕的不是他們的武藝,而是他們的武器。”

“比小鐮還歹毒?”

“何止小鐮,比大炮都歹毒。”

“那是甚?”

“血性!”

伯芳感覺鳳吟今天怪怪的,但他知道,師父是不會失去理智的,他是鎮上心最靜最遠的一個。

童安祺果然沒睡,他也睡不下。一張本來就肉頭的臉腫得可謂面目全非。打著幾道繃帶,不知道上著什麼藥,散出一種黏糊糊的臭。

“童掌櫃,我對不起你。”鳳吟說這話時是真動了赤誠。

“東家,沒什麼,童謀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你不取笑我,童某也感激不盡了。”

“童掌櫃,是我不好,為了啟一下伯芳,讓童掌櫃跟著遭罪了。”

“呵,當家的,你能如此說,童某也很是欣慰了。”童安祺用手比劃著,誇大語氣,而實際是張不開嘴的,只是舌頭一觸一觸,含糊地唔嚕出聲來而已。

“童掌櫃,有好藥只管用,別捨不得,回頭櫃上六倍補償,外添三月辛金。”

“無能之奴童安祺,謝過東家。”童安祺拖著腔兒做戲道。

“童掌櫃,你這是做什麼。我看著傷心。”

“嗬嗬嗬嗬。”童安祺一陣冷笑,但笑不大聲。

七寸上來道:“少東家,我師弟沒什麼大事,牙齒鬆動了些,蒙祖師爺照應,還在嘴裡。頜骨怕是裂了紋,休息幾日再看吧。料想也無大礙。”

鳳吟頗感欣慰,可還是不能放心,身上的傷好治,但心裡的傷難愈。他怕童安祺太過難受,畢竟童安祺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自己是有意作弄他。為此鳳吟一陣愧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童安祺勉強道:“東家,袁師傅,勝敗乃兵家常事,我雖為府上掌櫃,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拳師,這不影響你我主僱恩情。袁師傅也不必自責,若袁師傅真心憐惜童某,安祺只求袁拳師答應安祺一事。”

“童掌櫃,你就說吧。”

“今日我兩下分開說話,確實不怪袁師傅。若日後我再與鳳梧兄弟交手,拳腳無眼,還望東家依舊分開而待,末怪我為人奴僕者心存狠心。”

“嗨!童掌櫃,”本來鳳吟想說“這是何必呢?”但一想人家說得也在理,本來就不該留情,接著道:“晚輩自然不敢幹涉童師傅私事。”

童安祺道:“少東家,恕我傷痛在身,不便行禮久敘,且讓嚴掌櫃陪東家說說話,我且歇息了。”

說著童安祺真躺下了。

鳳吟看他也確實無大礙,不過動了氣而已,就隨了他。卻對嚴七寸道:“嚴叔叔,小侄有些話,真不知從何說起,本有些事情必須請教嚴叔叔,怎奈你我立場不同,讓人語塞,又不能不急……”

“少爺啊,我與我父在袁宅陪了五輩東家,有什麼磨不開的,你我雖為異姓,可是情同一家,雖然我沒那資格,但確實羨慕能有如你這般的子侄。你我恩情並加,嚴某行事但求‘情、義‘二字,半生歸隱在此,也無多親友,一腔熱血,所報之人都不多,蒙袁宅器重,又怎敢丟了這恩情,有什麼言語,你我無忌。”

鳳吟道:“也是事情太多了,難以確定。先問叔叔一句,你可是血脖子‘沙裡枯’?”

………【第七十一章 天地正氣英雄膽】………

第七十一章天地正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