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裡,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這麼多天來,我己經習慣和他在一起,習慣每天憧憬著他到來時的樣子,他己經是和我一體的。要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在了,我的身體就會變的不完整,我的心裡也會象是被人挖開了一個洞,空落落的,什麼也填不滿。我會每天每天的思念著他,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想,對身外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關心的慾望。這種時候,就是心死了,哀,莫大於心死,如果心都死了,人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將眺向遠方的目光移回到錦兒身上,蘇暮顏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現在和你講這些還太早了,可是,等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一定會明白這種感覺。”

看著蘇暮顏一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一種柔和的讓人幾乎想要頂禮膜拜的光芒,錦兒心底情不自禁的湧出一種自豪和崇拜的情緒,是呵,這就是她家小姐,善良的,聖潔的,讓人不得不受她的吸引,去靠近她。

面上的神色又黯然下來,為什麼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生在朝顏身上,朝顏現在,還好嗎?可是無論好不好,都不是她所能管的了,被軟禁在景怡宮,又被勒令不準靠近朝顏三丈之內,再加上朝顏對她視如蛇蠍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如山一般橫亙在她與朝顏中間,就算她想要做些什麼,也不過是無能為力。

不過還好,現在蕭南予在她身邊,相比起自己而言,蕭南予對朝顏的安慰,才會更重要一點吧?心口忽然泛上一種酸澀的感覺,他與她,真的己經走到如此一種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麼?是不是除了腹中的這個孩子,從此以後,就再無交集?

窗外的陽光明媚燦爛,春天的溫暖喧囂著撲面而來,可是,為什麼只有她,還獨自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的冬天,辛苦的跋涉,她的春天,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有無數次,她都以為,只要翻過了腳下的這座山,就能看見春天的足跡,可直到她翻過了那座山才明白,她的春天,永遠都在遙遠的山那邊!

129。 那支釵我收下了

“聖旨到!”太監所特有的尖細嗓音尖銳的穿透空氣。

蘇暮顏掙扎著下床,與錦兒一併跪在地上,虛弱的說道:“臣妾蘇暮顏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皇后蘇暮顏大婚之後仍居住於皇帝寢宮,於禮不合,著即日搬出,賜居月明樓。”

月明樓?

蘇暮顏的身體擺了一擺,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這一次,是真的絕了心,斷了情吧?錦兒身體一硬就要彈起反駁,被蘇暮顏一手緊緊的按在了地上。

傳旨的太監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接著念道:“皇后侍婢錦兒,忠心勤勉,秀麗賢淑,特命脫去奴籍,加封安慶公主,擇日和親精絕。欽此!”

“狗太監,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加封公主,滾回去跟蕭南予說,姑娘我不稀罕,我就願意在小姐身邊當奴婢!”錦兒拼命掙脫蘇暮顏,猛的跳起來,衝著那宣旨的太監大聲叫道。

“錦兒!”蘇暮顏急聲喝斥,又轉過頭去對那太監說道:“公公息怒,婢子無知,說話唐突了您,請公公回去和皇上說,皇上的意思,我們己經知道了。”

那宣旨的公公翻了翻一雙死魚眼睛,不陰不陽的說道:“皇后娘娘,不是老奴無禮,只是皇上吩咐了,宣旨之後,要老奴立刻帶安慶公主去敬儀宮,由嬤嬤們好生培訓,否則,萬一她將來和親過去,還是這麼不懂禮數,那不是叫精絕小國笑話咱們天朝嗎?”

“立刻就走?”蘇暮顏身體踉蹌了一下:“公公,請您跟皇上求個情,寬限半日好嗎?這婢子跟了我好幾年了,總有情分在,就容我們話個別吧。”

“聖命難為啊。”那太監故做為難狀:“皇上這次下的是死口,請娘娘也體諒奴才們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