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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評宗師洪敬巖親自領軍!
始終不曾停馬的袁南亭望著那幾張年輕的臉孔,尤其是居中一騎,滿甲鮮血,笑問道:“你就是白馬校尉李翰林吧?”
那一騎點頭沉聲道:“正是末將!”
袁南亭笑了笑,有些百感交集,堂堂北涼道經略使李功德的嫡長子,竟然真刀真槍靠著邊關廝殺升到了最金貴的遊弩手校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銳氣一點不比他們這幫老傢伙年輕時候差啊,說不得還猶有過之,要知道他們這幫老傢伙當年多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故而天不怕地不怕,死了不虧,活著就賺,不像現在北涼邊軍中的這撥年輕人,這位涼州白馬校尉李翰林,還有流州將軍寇江淮,出身中原高門的幽騎主將鬱鸞刀,那可以說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主,擱在中原那邊,估計風花雪月夜夜笙歌還來不及,哪裡樂意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
袁南亭無意間瞥見這三騎馬鞍附近的頭顱,見慣了袍澤戰死的老將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李校尉,本將已經得到訊息,齊當國的六千騎已經臨近,不會比洪敬巖的柔然鐵騎更慢進入戰場,接下來你們遊弩手就可以撤出戰場,別逞強,你們已經是我北涼斥候的最後種子了,本將不捨得你們死!所以你和魏木生趕緊在兩刻鐘內收拾戰場,若是在鐵浮屠和柔然騎軍趕到以後,還讓本將看到你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算僥倖沒有戰死,事後本將也要把你們趕出遊弩手!”
抱拳領命的李翰林最後沙啞道:“魏木生已經戰死了。”
袁南亭愣了一下,默然無言。
袁南亭看著那年輕三騎的背影,那一刻,老將心底浮出一個念頭,清涼山後山三十萬塊墓碑,豈能一直讓年輕人的名字越來越多!
袁南亭轉身望向扈從裡的六七騎,他們相比尋常勇悍騎卒,有些氣態上的差別,那種泰然自若,不僅僅是依仗卓絕武力而略顯鶴立雞群,還帶有一種沙場江湖的疏離氣息。
袁南亭笑著開口道:“拂水房諸位高手,訊息你們也聽到了,不太好,是那個大宗師洪敬巖趕來。”
一位始終凝氣養神的輕甲老者摸了摸腰間佩劍,淡然道:“總之不讓袁將軍死在我們前頭便是。”
……
龍眼兒平原腹地的這處沙場上,董卓主力六千騎軍陷入絕境,袁南亭親自排程的八千白羽輕騎愈發遊刃有餘,不斷收割敵軍頭顱。
烏鴉欄子統帥耶律楚才所在的兩千騎,與數目相當的白羽輕騎廝殺正酣,雙方都未有落敗跡象。
齊當國的六千鐵浮屠,和洪敬巖擅自離開駐地的六千柔然鐵騎,不期而遇,幾乎同時趕至戰場。
兩股鐵甲洪流迎頭撞上。
柔然鐵騎想要挽救僅剩三千多人的董家主力騎軍,直撲正在擴大戰果的袁南亭六千騎,鐵浮屠直接在左翼繞過涼莽兩支輕騎糾纏的戰場。
輕騎對輕騎,鐵騎對鐵騎!
六千鐵浮屠主將齊當國位於鋒線中央,出現在最前方,一人一馬一鐵槍,身先士卒。
老涼王徐驍六位義子,陳芝豹驚採絕豔,戰功累累,天下矚目,白衣兵聖的美譽,是踩在春秋兵甲葉白夔的屍體之上得來的,名至實歸。雖然叛出北涼,就藩西蜀,但是無損其煊赫威名。
褚祿山,雖然在中原惡名昭彰,但千騎開蜀註定要青史留名,之後在北莽腹地更是他遏制住了董卓十二戰連勝的步伐,不但與那位北莽舊南院大王共稱“南褚北董”,更被視為是董卓這個北莽兵法大家的苦主。
袁左宗,打贏公主墳一役連西楚都感到匪夷所思,史家兵家事後推演,極為推崇,斷然若非袁白熊,當時徐驍七拼八湊起來的離陽大軍,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打那場定鼎之戰的西壘壁戰役,如今也已經是北涼騎軍大統領,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