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六百年前的仙宮若是這樣的,樓刑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原本後殿裡面有王母血,他們能進去取,可是這一次進去之後卻發生了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況,忽然之間出現了嗜血狂化的妖鳥,看上去怎麼那麼像是……青鳥……呢?

這邊樓刑已經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了,因為他是第一個上去的,所以跟那妖鳥交鋒幾個回合之間已經落了下風受了傷。之後眾人都走了,唯獨留下個他,那裡面的血光似乎能夠溶嗜人的修為,只這短短一會兒,樓刑身上的靈力已經只剩下不到三成了。

既是受傷,又有修為受損,根本不能跟之前的他相比了。

裴雲天暗暗地看了他一眼,卻暫時沒有動手。

這青鳥仙宮事也接近尾聲了,外面還有他們大荒的人留下的埋伏——這一次冬閒大士似乎要對蓬萊下手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度到底是在哪裡。

若是由此引發了蓬萊跟大荒之間的爭鬥,怕還要讓外人佔了便宜。

現在裴雲天只能等著這結束的時候了。

外面的章血塵跟湯涯,應該是知道個度的。到底這件事要做到什麼程度。

這邊的人,似乎完全忘記了還有個唐時跟是非,而這兩人,似乎也忘記了外面有人。

唐時看向他,只冷冰冰問了一句話:“你知道什麼了?”

是非落下去,沉默一會兒才道:“不過是三十三天三星主的事情而已。略推知一些……”

“只是不知道你所推與我所想,是否一致?”

唐時看到眼前這一幕,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猜測。

原本該有四尊塑像的地方,只站著三尊,這也倒罷了,畢竟若有什麼人事變遷,發生意外,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現在,除了之前那一點古怪之外,竟然還發現這站著的三尊塑像之中有兩尊被削了頭顱。

這種事情,若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何苦這樣做?

好端端站在這裡的塑像,一開始絕對是有頭顱的。何人有這樣大的膽子做?

至少也是一個等級的,這些都是鎮守三十三天的本事人,中間的這個殺了西王母,若是他一劍砍了西王母的頭,佔據了人家的青鳥仙宮,並且在仙宮之中以壁畫的形式將當年那一戰的結果畫下來,宣揚自己的戰績,或者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可是現在他自己的頭顱都沒了——在他改造這仙宮的時候,這塑像上肯定有頭顱的,畢竟他不可能砍去自己的腦袋,現在也沒了。

如果以同等級修士來推斷,能和有膽子砍去他塑像頭顱的,只有旁邊這一尊塑像和肯那可能存在的消失的塑像。

也就是說,關係是——

左邊的是西王母,中間的砍了西王母的頭,右邊的或者是消失的那個砍了中間的頭。

媽的,這關係還真是有夠糾結的。

不過這都是唐時自己的推測,甚至臆想的成分比較多,找不到證據來佐證。

所以唐時想知道是非是怎麼想的。

而且還有很奇怪的一點,為什麼是非會忽然之間攔住他,像是預知到裡面有危險一樣,不讓他進去?甚至,在不讓他進去之後,他直接轉身回了中殿檢視這邊的情況——這兩個舉動之間,似乎存在那麼一點關係,是非前後行為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怎麼預知到危險,又為什麼回頭檢視?

說是非什麼也不知道,唐時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他希望從是非這裡問出些什麼來。

是非知道自己若是不說,唐時不會善罷甘休,可他不會說完。

“左邊的乃是西王母,居中者殺了西王母,佔其仙宮,以壁畫鐫刻當年事,又劍削西王母塑像頭顱。此後,居右者削去居中者頭顱,並於前殿懸掛靈鏡,時間約在最近三千六百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