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棋笑了下:&ldo;就不怕我帶著錢跑了,養個乖巧聽話的……&rdo;

接著兩個開始俗不可耐的格嘰格嘰,格嘰格嘰!

&ldo;我說,我說……晚上再親親我我,也不關門,玩什麼呢?&rdo;二爹站在門口笑眯眯的問。

田佛的臉頓時掛不住了,紅的和對聯紙一樣。

&ldo;二爹,你怎麼走路沒聲呢?&rdo;夏時棋抱怨著整理下衣服蹦過去。

&ldo;樓下有人找你,娟子帶來的,好像是你鄉下的親戚,娟子是他們在公司鬧騰的厲害,沒辦法就帶來了。&rdo;二爹彈下夏時棋的腦門。

夏時棋摸摸額頭,看下田佛,轉身下了樓。

樓下,夏時棋的大伯,帶著親戚原本想來鬧騰下,奈何乾爹家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樣子,他們掂量了下,還是很安靜的在等。

時棋坐到他們面前,一張臉一張臉的打量,說實話,就是沒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每個都不認識。

&ldo;時棋啊,我是你大伯,上次見你,你才六歲,就這麼大的個子。&rdo;中間的那位一看就是做主的老伯,比個個子。

陶伯端了水一杯、一杯的放到桌子上,夏時棋沒說話,就是看著他們,大概被看的沒意思了,那位老伯嘆息了下,端起水沒再說話。

&ldo;顯示器,記得我嗎?&rdo;一位年輕的操著高房市口音的年輕人打招呼。

&ldo;你是?&rdo;夏時棋仔細看他,這人,挺像當初的自己,那個腦袋最少焗了半瓶啫喱水,這個顯示器的外號,也是小時候有段時間被叫過的。

&ldo;我是明明啊,記得嗎,你回咱爺家,我和你睡過一張床,顯示器的外號還是我給你起得呢!&rdo;

屋邊,田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自己家的還有個這麼可樂的外號呢,夏時棋瞪了他一眼,田佛訕訕的跑到一邊坐著去了。

敲敲太陽穴,夏時棋有些鬱悶的看著這屋子親戚嘆息,你說,這人生就不能消停點啊?

第45章 疙瘩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個想不開的,這些疙瘩大多來自早年,或者更早的幼年,在夏時棋的心目中,那些疙瘩大多和幼年有關。

夏爸爸是個老實人,因為機緣好,到城市裡當了司機,賺了全村最多的現錢。夏時棋幼年的記憶裡,那些老家的人,就像填不完的坑一般,每年年頭,那些人都來要這要那,媽媽的衣服,爸爸的皮褲子,就連小時棋的玩具也拿走了。

後來改革了,突然老家人有錢了,那些人又突然不來了,偶爾夏爸爸帶著小時棋回家鄉,那些富起來的家鄉人,對父親說話總是透著一股子小看,每次都先問夏爸爸每月開多錢,問完了,就開始沒完沒了的誇耀自己,父親回鄉的日子裡,他總是不愉快的。

即使如此,童年的夏時棋依舊喜歡家鄉,喜歡那個可以滿山遍野撒歡、瘋野的地方,童年最開心的記憶也總是和那裡有關,一直、一直那種美好延續到父親車禍,他捧著骨灰盒跪在村口,大伯披著那件黃色的軍大衣對他說:&ldo;枉死的人,不能進村,回吧。&rdo;

然後無論他怎麼哀求,怎麼哭泣,他甚至給他伯跪下,他伯也沒看他一眼,就這樣父親的骨灰埋在了高房市郊區,死了也沒回到家鄉。

夏時棋可以原諒孟曄,因為相愛的人,沒愛了就是外人,大伯不同,大伯是血緣裡的親,是那種大家說的打斷骨頭連著筋骨的親。

夏時棋認識那個白髮蒼蒼的老翁,他假裝不認識他,他甚至拿起一套指甲具修理自己的指甲,用電視上那種為富不仁的討厭角色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