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吉達帶領的隊伍趕到第十控制點時,後方被緊急搶救的戰士的手術已經結束,當看到走出手術室的軍醫時,所有的人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被包衛國的眼神阻止後,停住了急切的腳步。

隨隊軍醫文亞光摘下臉上的口罩看向等待的楊峰英,“四槍,右手臂、左手腕各有一槍、左側大腿一槍、胸口有一槍。子彈全部取出,手腕的那槍直接把手骨擊碎,即使不落下殘疾,手腕也用不上力氣。”

文亞光沙啞疲憊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裡,短暫的沉默後,悲傷、壓抑的憤怒慢慢的縈繞在整個手術室門前,楊峰英臉色越發的陰沉。目光越過文亞光看向手術室,“沒有辦法了嗎?”

文亞光微微頓了一下,疲憊的心越發的沉重,搖搖頭,“不行,粉碎性骨折,而且還是槍擊,根本沒有辦恢復。”

落下殘疾的左手對於一個衛生員來說意味著什麼,文亞光何嘗不知道,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文亞光才會覺得痛心,國家培養一個優秀的衛生員付出的心血沒有真正走進軍營的人不會了解,更何況裡面躺著的還是一個特種部隊的衛生員,每年為了給特種部隊選撥優秀的衛生員,各個軍區恨不得四處搶人,每一個優秀的衛生員都是寶貝。就這麼廢了,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痛心。

同樣聽到文亞光回答的張梅,頓時覺得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巨石堵的厲害,身為衛生員,身為同樣駐守在特殊部隊的隨隊衛生員,在場的沒有人比張梅更加理解手對於衛生員意味著什麼,想到那個命雖然留下卻不得不面臨退役的戰友,張梅感覺心有些發滯,鈍鈍的生疼。

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楊峰英頓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受傷的戰士什麼時候能清醒?”

雖然知道被伏擊,但楊峰英還是想了解當時的詳細情況,楊峰英的詢問讓文亞光沉吟了一下,“後半夜吧,麻藥勁徹底過來,戰士就會清醒。”

楊峰英再次點頭,“好好照顧咱們的戰士。”說完楊峰英步履沉重的離開了手術室前,回到臨時指揮部,久久無法釋懷的楊峰英眉頭緊鎖,心底有著悲憤也有著深深的無奈,崛起,崛起的代價就是無數中國軍人血的代價,快速發展的腳步已經吸引了大批的目光,或試探或不懷好意,每一個當權者都想在美味的蛋糕上瓜分一塊,狠狠的錘了一桌子,砰的一聲悶響,好像被束縛的心,悶的讓人喘不上氣。

“團長。”,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一聲輕呼打斷了楊峰英沉思中的思緒,身邊傳來的輕呼讓楊峰英壓下心底的複雜,睜開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通訊員小鄭,頓了一下才想起回來時,特意交代要是傷員清醒給自己提個醒,“醒了?”

小鄭鄭寶華點點頭,“是的,醒了,首長,文醫生說可以去看看了。”

聽到受傷的戰士清醒,楊峰英緊繃的心微微鬆弛了一下,使勁抹了把臉站起身,大步往門外走,很快來到臨時病房,看到臉色蒼白額頭掛著點點汗珠的戰士,楊峰英一陣心疼,大步走到病床前,“怎麼樣?”

溫和充滿關心的問候讓受傷衛生員李宏巖勉強扯動嘴角搖搖頭,露出一絲自己不疼的笑,可蒼白的臉色,微微顫抖的嘴唇無不顯示李宏巖在忍受的痛苦,楊峰英心狠狠的頓了一下,坐在了床邊,看著這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孩子,楊峰英柔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心疼,“好好養傷,別多想,一切有軍區有國家哪,你的責任就是好好休息好好養傷。”

楊峰英的勸慰讓李宏岩心底一疼,早在手腕被擊中的瞬間,學醫的李宏巖就知道自己完了,再也不能留在心愛的大軍營,壓下心底的痠疼,李宏巖笑著點點頭,隨即想起那場被伏擊的戰鬥,臉上變的越發的蒼白,“首長,對方抽出兩個隊伍合併在一起,就是為了專門做伏擊的,舍一保一是他們制定的計劃,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