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張遠才使勁抹了一把臉,把那個不自覺浮現在眼前的笑臉抹掉。

張遠脫下外套,走到訓練場邊堆放滾木的地方,扛起一根滾木衝出了跑道,一圈又一圈急速奔跑很快讓張遠的頭頂冒出了淡淡的霧氣。

心底存了事的吉達在張遠離開辦公室後還是離開辦公樓找到了訓練場,當在第四訓練場看到了扛著滾木快速奔跑中的張遠時,吉達頓時明白了張遠為什麼要這樣刁難著張梅。

站在訓練場外眼神複雜的看著沉默著奔跑中的張遠,吉達默默的轉身離開了,對於顧海燕,別說張遠,就是吉達心底都有著一絲愧疚,那個在最美好的年紀凋零的生命,已經隱隱成了知情人中間的一根拔不掉又抹殺不了的刺。

奔跑、跳躍,穿越障礙,當累的滿身溼噠噠的張遠終於停止了訓練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走到訓練場邊上,張遠抓起扔在一旁的衣服,離開訓練場後,直接敲響了蘇凌宇的寢室門。

第二天當張梅趕到訓練場時,等待她的除了更加嚴酷的訓練,還有那一下下抽打在身上的小棍子,到了這時,張梅才發現當初的吉達有多寬容,不是沒有想過退縮,不是沒有氣憤,但每當張梅憤怒的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都是蘇凌宇那一雙飽含著輕視的眼神。

上午體能訓練,下午衛生兵訓練,每天長達十五個小時的各種訓練,張梅最終堅持了下來,雖然堅持的下來的辛苦讓張梅每當想起都有種做夢的感覺,但畢竟還是挺過了最初的一個月。

1999年2月13日,晚上八點半,摘下綁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條,張梅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考核的徐寧,眼底帶著絲絲期盼,“教官,怎麼樣?”

徐寧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緩慢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張梅,摸藥要的是感覺,你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對,放一放吧,馬上就要過年了,休息兩天,然後咱們再練。”

徐寧的話讓張梅有一絲沮喪,一個月的時間要說有什麼讓張梅灰心的,那就是衛生兵基礎技能中的摸藥,張梅完全找不到感覺,理論上,張梅明白,但就是找不到徐寧說的感覺,尤其是外表完全相似的藥品,而且跟著徐寧跑過軍區野戰醫院的張梅曾經看過徐寧那一手手的絕活,任何一種藥品,只要到了徐寧手中,好像自動帶著藥名一樣,徐寧完全不需要再去對著藥瓶看,甚至連一些液體性的藥品也是一樣。

而最讓張梅側目的是徐寧拿在手裡的手術刀,每當徐寧站在手術檯上,手裡拿上手術刀時,那一刻開始,徐寧外表的溫和完全消失,動手快、創傷面小、縫合的刀口好像精緻的藝術品一樣,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張梅完全傻住了,張梅從來不知道,會有一個人能夠把外科做的那麼漂亮。

一個月的時間,時間基本上都用在練習摸藥的張梅,摸藥的準確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二十,這樣的成績別說張梅自己,就是徐寧也有些奇怪,按說這種情況完全不應該出現的,而且張梅也不是沒有接觸過的新人,徐寧想了兩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張梅過於緊張,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看到明顯沮喪的張梅,徐寧笑了,“張梅,慢慢來,也別灰心,沒什麼過不去的,你看訓練那麼苦你不是也堅持下來了嗎?”

雖然知道徐寧說的是安慰話,雖然這樣的安慰有些蒼白,但張梅還是很感謝,感謝徐寧的認真教導。

與徐寧告別後,張梅一個人慢慢的往寢室走,低著頭耷拉著肩,明顯沒有什麼精神的張梅讓巡營的張遠看到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喊住了蔫頭蔫腦的張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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