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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

&ldo;死也別接。&rdo;

&ldo;恩……有人接了。&rdo;

老鬼點開燈，無奈的看著門口有些不好意思，舉著分機，臉看著外面牆壁的湯宜原。

&ldo;那位先生說，他現在在機場，沒錢打的。&rdo;

老鬼哭笑不得的接過電話：&ldo;大哥，你要鬧到什麼時候？&rdo;

賴科億在那邊，也哭笑不得的說：&ldo;夏時棋，我回來了，在高房市機場，我的錢包裡只有五塊錢。&rdo;

午夜三點，老鬼臉沒洗，牙沒刷，田佛在他身邊玩午夜飛車，一路上，車子的音響很奇怪的在放一首歌：&ldo;hi，很久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嗎？……記得嗎，記得嗎？&rdo;

田佛沒打攪老鬼，因為他帶著一副奇怪的嘴臉發著奇怪的命令，他這個樣子，田佛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些怪怪的，也有一些新鮮感。以前，田佛經常聽老鬼說起自己的大哥，他甚至懷疑，這位大哥，和自己的愛人有一些曖昧的情愫在裡面，從老鬼的嘴巴里，他幻想過那位仁兄。

他叼著他的雪茄菸，穿著大格子西裝，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即使坐在那張椅子上，他的風衣也不脫，他就像個教主，冷酷挑剔，他帶著他的黑色眼罩，看著他面前的教徒，他的教徒匍匐在地上，參拜他們的神。

車子趕到機場，已經凌晨四點，老鬼按照賴科億提供的地方成功的找到了……這位教主。

然後，田佛呆了。

這位叫賴科億的先生，個子和他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七左右，他穿著非常樸素的灰色夾克，牛仔褲，甚至他穿球鞋，他帶了一副很斯文的眼鏡，完全看不出他的眼睛有一隻是瞎的。田佛覺得很意外，因為此人就像一個乾淨，隨性的報社編輯，圖書館的管理員，他完全不像個商人。

老鬼走過去看著他，他很激動，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

&ldo;你死回來幹嘛？還不打招呼的，半夜兩點嚇唬人，您是越來越出息了。&rdo;

賴科億看著自己的乾弟弟：&ldo;就……我去社群溜達，周圍全部是白蘿蔔，我這個胡蘿蔔很孤獨，所以就回來了……有錢嗎？我餓死了，我只帶了三十快出門，打車到機場，用了二十五快，剩下的剛才買了尿片……還打了電話。&rdo;

老鬼無奈的搖頭，他看下那個酣睡中的嬰兒：&ldo;你……家老四？&rdo;

賴科億搖搖頭：&ldo;這是人質……你能幫我抱下嗎？我的手臂要累死了。&rdo;

老鬼無奈的接過那個孩子，悄悄開啟小被子，他摸了下，一臉神色鬼怪，這小傢伙，便便了。

賴科億哈哈大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樣子。

衛生間，老鬼從米老鼠包包裡拿出尿片幫這個雷打不動，睡的忒香的丫頭換，一邊換一邊嘮叨：&ldo;嫂子怎麼沒回來。&rdo;

賴科億叼著煙，一副好過癮的樣子：&ldo;沒事，人質在此，下一班飛機她就到。&rdo;

田佛覺得這個世界，有各種各樣瘋狂的人，但是這個人……他……他確定他是個瘋子，尤其是，賴科億丟掉菸頭對他來了一句：&ldo;弟媳婦，再來一支。&rdo;

他就更加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