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你就用錯了。”他好心指正她:“瘋子不等於神經病,神經病也不等於瘋子,這兩者有程度上的不同,瘋子泛指精神異常的人,神經病是對神經異常患者的通稱,這兩個是不一樣的。”

“你……”她為什麼會惹上這個瘋子:“你走開!”

“走開?”歐陽一臉問號,看看上下左右……“這裡是你蓋的?”

“不是。”她翻翻白眼,不屑理他。

“地板瓷磚是你出錢買的?”

“不是。”這個瘋子,問這種神經病的問題做什麼?

“這裡你預訂了?”

“沒有。”他到底想說什麼!

“哦。”歐陽點點頭,繼續站在她身旁欣賞伸展臺上的模特兒。

Shadow轉頭瞪他。“我叫你走開沒聽到嗎?”

“這裡既不是你蓋的,地板瓷磚也不是你出錢買的,又沒有預訂劃位,我為什麼不能站這兒?”

“你……”被反駁得啞口無言,她的腦子呈現一片空白。

“乖乖看錶演,莉亞是最後的壓軸。”他好心指向伸展臺,要她安靜看秀。

伸展臺上明亮的燈光倏地一滅,在隆重厚實感十足的樂聲中,投射燈突然集中在T字型舞臺交集點上,光芒彙集在交集點上的唯一模特兒。

莉亞·嘉烈德一襲亮黑色紡紗細肩晚宴服上唯一的點綴是閃動熠熠銀光、璀璨無瑕的暗夜撒旦,銀質的項練基座中鑲嵌數以百計的黑曜岩,在潔白銀光的襯托下,它的黑、它的暗,更是鮮明十分,呈現另類絕冷的悽美。

為了配合這件珠寶,造型師特地染黑莉亞的金髮,設計俐落的弧線遮掩半張姣好的面容,讓一雙冰藍色的蒼眸只露出一隻,另一隻眼則在走動中若隱若現於黑髮之後,呈現詭異的絕豔,搭配暗夜撒旦的絕冷,形成一幅冷豔的畫面,深深撼動在場每位賓客的心緒;在他們眼中,撒旦已化身成冷豔絕麗的女巫前來誘惑自己。

“你母親很美。”面對化身女巫的撒旦,歐陽只有這麼一句話好說。“我第一次看見撒旦化身為女人的模樣。”

“像夢吧?”同樣沉浸在莉亞魅力之下的Shadow似乎忘了之前和歐陽的爭執,坦言道:“在伸展臺上模特兒就是織夢師,每一個腳步、每一個轉身、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手投足,如果不能立刻讓臺下感受到伸展臺上正在呈現的夢境,那麼這個模待兒就是失敗之作,註定成不了氣候。”

“好狠。”聽聞她所言,歐陽收回視線,聽她說話比看莉亞·嘉烈德帶來的夢境還重要許多,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就是現實。”沒有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臉上的視線,Shadow仍然專注的看著伸展臺上帶給賓客震撼的母親。“世上合乎模特兒標準的男女數以千萬計,為什麼頂尖模特兒卻寥寥可數,原因就在這裡,織夢的能力及以肢體表達意念的本領雖然可以利用後天訓練,但怎麼也比不上與生俱來——莉亞就是有這天賦,再加上後天自我的要求……你看什麼?”她終於注意到他盯著自己不放的視線。

“看你。”他直言不諱。“你談起莉亞就像是個生意人在推銷自己手上的商品一樣,如果我得到的訊息沒錯,你是她的女兒吧。”

“是,但我也是她的經紀人。”Shadow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她一向是如此。“什麼時候站在什麼崗位做什麼事,我自己清楚得很,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再看向伸展臺,莉亞·嘉烈德已經結束走秀退回後臺,留下滿場賓客夢醒後湧起的悵然。

Shadow也準備離開到後臺接送母親返回臨時住處,然而歐陽突發其來的問題卻留住了她的腳步。

“那你站在女兒這位置的時候又做了什麼?你自認做得恰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