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但零零碎碎也聽了不少去,等我年紀稍微大一些時回想起來,才知我其實應該有個雙胞胎的弟弟。可那個人卻在他三個月的時候,把他丟棄了。”

寧楚聽到石青璇說的話,腦袋嗡地一聲響。理智告訴他不應該讓她繼續說下去,但卻極想聽聽當年的事情。原來石青璇也不管石之軒叫爹,連名字都不願意叫,只用“那個人”來代替。

石青璇繼續敘道:“我身體健康,我弟弟他卻患有先天心疾。那個人說我弟弟早晚都會死,不想我孃親傷心,才這樣做的。但這世上哪有親手殺死自己兒子的父親?自我有記憶起,我娘就和那個人吵架,吵得天翻地覆,終於有一天,在我三歲的時候,那個人徹底走了。”

寧楚呆呆地聽著,知道自己這時肯定是面無表情。

“那個人丟棄我弟弟的時候,天寒地凍,別說我弟弟他有先天心疾,就是一般健康的嬰兒,都絕對挺不過一個時辰。我卻一直覺得我弟弟還活著,在孃親彌留之時,我忍不住問了她當時的事情。她說那日早上她醒過來後,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曾尋著那人的腳印,到他丟棄我弟弟的地方看過。雪地上除了一個襁褓的印記外,有一地的豹子爪印。孃親說她看到的時候,就死心了,我弟弟肯定是被豹子給吃了……”

寧楚聽到這裡,才知道石青璇為何懷疑他,除了他的容貌有些神似外,原來最主要的是看到了他和黑墨形影不離。

石青璇見寧楚神情恍惚,料想他自小被師父養大,自然也不會知道什麼,便一咬牙說道:“我娘說,我弟弟胸口,應該有一個指印……”說罷直接朝寧楚伸出手去,想要扯開他的衣服。

寧楚沒料到看似柔弱的石青璇會直接二話不說彪悍地撕他衣服,此時正是夏末秋初時節,本來從洛陽走的時候帶的衣服就不多,再加之他和徐子陵一路都走山林,幾乎沒從城鎮過,也就沒怎麼換過新衣服。他身上這一件已經漿洗過很多次,已經很脆了,此時被石青璇心慌意亂地一撕,直接化為布條條,掛在他身上。

兩人同時都呆住了,寧楚是沒料到這衣服這麼脆弱,而石青璇則忽然滿臉通紅,卻仍然死死地盯住寧楚的左胸。

寧楚低頭一看,發覺自己身上還留著下午徐子陵弄出來的靡亂痕跡,但左胸上那個陳年指印,雖然已經擴大成鴿蛋大小了,卻和那些痕跡顏色不同,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留下的。

寧楚看到面前有水滴滑落,反射性地伸手去接。一滴滾燙的淚水打在他的掌心,震得他一顫。

再抬頭,看到石青璇已經淚流滿面,寧楚大腦一片空白,反射性地喚了一聲:“姐……”

石青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到寧楚的懷裡,失聲痛哭。

寧楚先是一愣,感覺到石青璇緊緊地抱著他,淚水沿著他的胸膛流下,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也不禁眼眶發熱。

這是他的姐姐,同胞的姐姐。

在十八年前,他們曾經在一個孃胎裡呆過,她才是他真正的親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寧楚忍不住伸出手,剛想環著石青璇柔若無骨的肩膀時,卻在眼角的余光中發現徐子陵正推著嶽天站在不遠處。

只看嶽天的表情,寧楚便知石青璇早就把她對他的懷疑和嶽天說過了,否則嶽天此時就不應該是一副欣慰的表情而是捉姦的表情了。但看著徐子陵愕然的神色,寧楚便知道徐子陵定是想歪了。

“呃……先放手吧……”寧楚壓低聲音,侷促地推了推石青璇的肩膀,他本來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只是一時感觸頗深而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石青璇撕得挺慘的,現在又被她緊緊抱住,這畫面怎麼解釋都會讓人誤會。

況且,他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石之軒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