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少主?”坐在轎子上的易老疑惑道,看到陸清那凝重的神色,也想到了什麼似的目光警惕地向四周的石壁地面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不過依舊揮手讓山夫停了下來。

腳步一踏,身形輕輕地騰起三丈越過轎子,落在眾人前面,陸清目光凌厲,望著前面的一片亂石冷聲道:“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

“什麼?有人!”易老有些驚訝地道,既而目光緊緊地盯著陸清說話的那片虛空,原本混濁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讓一邊的陸清先是一愣,隨後又釋然,早知道易老不像表面上這麼平凡,這一刻,陸清神識輕輕一掃便發現,易老原來也有著劍者小天位的實力。

“沒想到居然被你發現了。”這時,從前面的兩塊大的亂石後,跳下來三名黑衣人,三人手中拿著統一的黑色長劍,上面寒芒陣陣,劍刃雪亮,顯然是殺人的利器。

而陸清則盯著他們手中的長劍,以他的眼光,這劍乃是黑鐵摻雜了少許的寒鐵所鑄,可能在品級上最多隻能達到四品的程度,但寒鐵見血冰封,卻是一般的殺手最喜歡的鑄劍礦材。

此時,為首地一名黑衣人盯著陸清開口道:“雖然很奇怪為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劍侍怎麼會發現我們的行蹤,但是不管怎樣,你們的結果卻是已經註定了。”

“咳咳,”易老卻在此刻從轎子上下來了,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布袋子拋給為首的黑衣人,道:“各位英雄還請方便擇個,這是我們身上所有的了,希望首領行了方便。”

而此時後面的四個山夫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們只是臨時僱用的轎伕,普通的宗民,哪裡見過如此的陣仗,見到易老拿錢消災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可情況卻並不如願,將手中的袋子拉開一個縫,裡面一片乳白髮出叮咚的清脆聲響,黑衣人首領頗為玩味地笑一聲:“可惜啊,我們歡喜你們玉幣的同時,卻也同樣喜歡你們這麼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易老澀聲道:“果然,你們都是進入了殺榜的人,可否告知是何人相請,我們願意出雙倍的玉幣。”

這時,旁邊的一名黑衣人語氣含糊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們是殺榜的人,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劍道與規矩,廢話不多說,知道你有劍者小天位的實力,到不如和我們好好打一場,也不枉你如此年紀尚能築基聚元,步入劍者之境,最後我等定然會給你留個全屍,以便佈置衣冠冢。”

臉色一沉,易老知道事情無法善了,“少主,呆會兒由老奴盡力拖住他們三個,你全力向鎮上逃,相信以你劍侍的修為應該能夠撐到鎮上,到時候鎮上有我陸家的鎮衛,你也就安全了,只要——”

易老還沒有交代完,卻見陸清擺了擺手,道:“易老放心,就這三個人還阻攔不了我們,況且——”陸清說著眼中透露出一種不動不移的堅定,“我陸家沒有棄家人而去的懦夫。”

“少主,”聽到陸清的話,易老的眼中有了些許的水光浮動,隨即被其用手擦去,原本有些佝僂的身體轉眼間站得筆直,寬厚的手掌向後一拍,頓時竹轎的右邊扶手破碎,一柄通體紅黑色的寸寬長劍被易老一把抽出,劍長有近四尺,上面透露著一絲淡淡地火熱。

“呵呵,終於有些樣子了,”黑衣人首領嘶啞著聲音,顯然不想別人辨別出什麼,同時,三人身上升騰起一股冰寒的殺意,其中以最中間的一股最為渾厚,三人腳步微錯,三股殺意氣勢竟然詭異地融合在一起,吹拂起石道上附著的塵土,狠狠地向著易老壓去。

臉色凝重異常,易老剛待有所動作,卻見陸清抬腳兩步橫擋於前面,“少主,小心!”易老驚呼一聲,話音剛落,卻感到陸清身上驟然湧動出一股渾厚如山卻有凌厲霸道的氣勢,背後的那柄奇異的大劍被拔出寸許,頓時嘹亮的劍吟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