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李春芳。可是不教又不行,海上可不似大明,那些人都是水匪出身。若是這李大人過去之後耍起官僚作風,真要是讓人砍了。那這人可就丟大了。

“李大人。”唐一岑起身一躬到底,“不管你願意聽也好,不願意聽也罷,一定要將下官說的這些放在心裡。這些都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在海外不比大明,一個不留神,就性命堪憂。”

那李春芳將頭一橫,“笑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老夫我站住一個理字。走偏天下也沒什麼好怕,雖說那邊是印度,可現在成了大明的地方,就得按大明的規矩來。”

“好好好,只要李大人你肯講規矩就好。”那唐一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下官現在將那邊的規矩跟李大人說一遍,只要守著這些規矩,就決計不會有問題。下官這幾年送出去的官員,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死在海外,剩下絕大多數人都過的很好,許多年輕官員甚至將家眷也搬了過去,說那邊的生活要比大明輕鬆許多。若是李大人習慣了那邊的規矩,應該會比京城過的舒服。”

說完,也不看李春芳皺起來的眉頭,就直接開講。將那些外駐官員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給這位李大人講了一遍。

李春芳越聽臉色越難看,這唐一岑剛給他將完,正口乾舌燥想要喝口水的功夫,就聽得那李春芳怒道,“這簡直就是荒謬,不止是荒謬,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在朝輩子,就從來都沒聽過這麼做官的。”

看著李春芳那一臉的怒氣,唐一岑也是苦笑。平日裡他教那些年輕官員時,只是解幾遍便國情不同,入鄉須隨俗也就說通了。可這李春芳明顯就是個又倔又固執的老官場。他只要一認死理,這道理便說不通了。

唐一岑為了李春芳的事煞費苦心,這些天他的頭髮都白了不少。可是收效甚微。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邊的衙役來報,有個叫李天佑的商人求見。

李天佑!這唐一岑連官服都顧不上換,直接就跑了出來。看的那報信的衙役也是發愣。除了當年抄驚堂木打倭寇的時候,還從來都沒見過老爺這麼急過。

“你們可算是來了,這幾天可把我給愁壞了。”這唐一岑一見李天佑,就開始倒苦水。

那李天佑笑道:“有什麼好發愁的,那李大人不好對付?”唐一岑一臉的苦笑,“何止是不好對付,他雖然不在任了,可官威還在,光是要和他正常說話,我就整整練了一天。那可是閣老啊,位極人臣。我不過就是個知府,若不是必須聽我嘮叨,恐怕他都不會拿正眼看我。”

“你給他講一遍也就是了,他不聽以後倒黴是他的事,又不礙唐大人你半個銅板的關係。”

唐一岑哀怨的看了李天佑一眼,“說得輕巧,這可是大明得閣老啊,就算是犯了罪,也是做過閣老的,真要是被你那群手下砍死在海外,大明朝的臉還要不要了?”說著,唐一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要不你發個話,對他網開一面如何?”

李天佑看著唐一岑笑道:“虧你還是一任父母官,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若是那些巡查只對他不管不問,以後這規矩還要不要了?”

唐一岑一臉的苦澀,“可是這李大人說不通啊……本官跟他講道理,根本就說不過他。”

李天佑白了唐一岑一眼,“他這半輩子就靠著嘴皮子吃飯,你跟他講道理,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既然你教不了他,且看我們的手段。”說著李天佑便進了李春芳的房間。

李春芳見了唐一岑,本能的就把旁邊的李天佑給忽略了。畢竟李天佑的年紀實在太年輕了,任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個重要人物。“唐大人,莫要費心了,你說的那些老夫都不認可。你還是回去吧,只等到時候有人接我走便是了。”

李天佑笑了,“李大人,那晚一別,可還安好?”

唐一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