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原本像我這種人是沒什麼疑心病的,直到我認識了你——為了不用看到你的臉,同時也不用老是疑心病發作,我只好給你做個標記了。”

“本來想標在下巴上,可惜你擋了一下——不過也好……”

她抬頭,用自己的手掌,印上男人滿是血和傷口的手掌,在秦見白痛苦至極的表情裡用力握緊,直至能用掌紋清晰感受到他傷口的模樣。

少女陡然露出了微笑:“以後再見到我,記得要跟我握手。”

“這樣,你就安全了。”

她鬆開他,退後一步,踩過地上那截溼淋淋的菸頭,朝宿舍樓走去。

而直到少女在院落中消失了很久,秦見白才慘白著臉,如機器人般緩緩走向了另一邊轉角。

拐過那個牆角,他垂頭,看見了靠著牆盤腿坐在地上的“記者”。

男人戴著帽子,此時仰起頭,露出半截流暢利落和他如出一轍的下頜線,然後衝他笑了笑:“喲,需要我幫你包紮嗎?”

“……”

秦見白沒有表情的看著他:“你知道她會幹什麼,所以才又臨時跟我換了過來?”

“那倒也沒有,我只是基於本能做決定而已。”男人說著還發出了一聲嘆息,“還好換過來了,要不我就不是捱上一刀,而是直接沉屍池底了。”

“……”秦見白一點都不覺得幸運,他直直盯著男人說,“你沒說過接近她會有生命危險。”

男人似乎思索了一下,才道:“其他人是沒有的,但我比較特別嘛~”

他甚至還有點得意。

可秦見白在劇痛和失血的恍惚之中卻毫無迎合他的心思,只喃喃道,“她到底為什麼這麼恨你?你又到底想達成什麼目的?總不能真的想娶她當老婆?”

到這裡他還不由自主扯了扯嘴角做出個笑模樣:“你圖什麼?圖她會隨時給你來上一刀嗎?”

“對啊,不行嗎?”

男人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對他說:“行了行了,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至少也要止個血。”

他壓低帽簷,把背一駝,再將眼鏡一戴,整個人頓時就從席地而坐也顯得風流浪蕩的大少爺變成了膽小窩囊的社畜攝影師。

一肩扛著攝像頭,他一手強扶著秦見白的肩膀,慢慢走入了攝像頭的監控範圍內。

“天哪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報警?咱們得找個醫生吧?!”

誇張的聲音被錄入監控。

兩人慢慢走遠了,在地面留下一串淅淅瀝瀝的血跡。

次日,曲霧用連夜做好的程式把所有人的裝置都處理了一遍,孤兒院的大門才終於嘎吱一聲開啟。

葉空站在門口,看著面前唇色慘白的秦見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