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鋼刀便往我們頭上揮來。我攜裴湛藍往橫裡急躍,眼見已離圍牆不遠,伸手從腰中抽出鉤索,看準與圍牆齊高的一棵大樹,伸手在頭頂揮了幾個圈子,猛地將繩索丟擲,鉤索飛出纏繞在一截粗枝上。我伸手拽住繩索,縱身從侍衛頭頂飛躍而過,借力往圍牆上蕩去。

身下呼喝聲、腳步聲亂成一團,我忽聽得耳邊破空之聲,心知有利器襲來,怎奈左手拽繩索右手攪裴湛藍又身在半空已避無可避,只得心一橫把裴湛藍轉到身前,準備用身子一擋,誰知那破空之聲卻似內力不足半途便掉了下去,我緊繃的身子剛放鬆,卻聽得 “嗖嗖”的破空之聲接連襲來,有些射向我倆,有些卻是射向鉤索。

我心知墜地只有死路一條,眼見離牆頭不過一米,當即蓄全身之力於右臂,猛地把裴湛藍拋向牆頭,叫道:“快走!”與此同時一把飛來的鋼刀已切斷了繩索。

瞬間的反作用力加上失去了借力,我迅速向地面墜去。摔倒在地的剎那已有數把鋼刀往我身上斬來,我右手疾揮倚天,鋼刀紛紛應聲而斷。我從地上躍起,左手甩出三把飛刀,隨著幾聲慘呼有人倒地,我正欲逃,一柄利劍驀地從右側刺來,我險險閃過劍鋒,揮倚天削向劍身,那人撤劍同時拍出一掌,我瘁不及防正中前胸,登時倒飛出去。

我只覺胸口劇痛,一股惺甜的液體順著嘴邊流下,我努力看向牆頭,卻覺得頭有千斤重。遠處似有火光,人聲嘈雜,我已無力探究,眼前只剩無邊無際的黑暗。

12

12、踏雪齊飛堪比翼 。。。

黑暗中我看到金淳憂鬱的小臉,燕銘九暴怒的臉龐,還有一雙無比憂鬱的藍眸。

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黃昏了,睜眼看到一片熟悉的白色幔帳,頓時安心不少,看來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我側頭張望,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桌邊,不禁輕舒一口氣,他也平安,那真是太好了。

我試著動了一下,只覺胸口一陣隱痛,不覺輕哼了一聲。那抹身影聽到動靜已來到床前,我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裴湛藍眉頭微鎖,黑眸中透著擔憂。我心中納悶:不是已經辦成事了嗎?我也活著回來了呀?

“要喝水麼?”

我輕搖了一下頭,伸出手夠向他,他以為我有話要說,忙俯□。我摸向他的額頭,用手輕揉他的眉心,我不想看到他皺眉,我做的這一切,不就是想讓他開心嗎?

裴湛藍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他垂下眼,拉下我的手覆在掌中,輕輕摩挲著。

小穆推門進來,看到我醒了,大喜過望,拍著胸脯道:“你可嚇死我們了,怎麼亂逞英雄,你知不知道公子他。。。。。。”

“錦兒!”裴湛藍打斷她的話:“去把藥煎上,再拿點粥來。”

小穆偷看了裴湛藍一眼,衝我扮了個鬼臉,轉身去忙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享受了國賓級待遇,裴湛藍很多時間都陪在我床邊,親自餵我吃飯吃藥,我簡直恨不得就這麼一直病下去算了。

我也問過裴湛藍,荀田一之事後續如何。他輕描淡寫地告訴我,皇上早已獲悉荀田一有謀逆之心,禁衛軍在荀家搜出詛咒用的人偶以及龍袍等物,罪證確鑿,念荀田一是前朝老臣,賜其鴆酒以留全屍,其妹範貴妃被廢為庶民賜三尺白綾。其妻妾及三子兩女皆被處以絞刑,家中婢侍發配嶺南永世不得入都。

我聽了悵然無言,雖然荀田一其惡當誅,但那麼多人由此受牽連,我心裡已然沒有了事成的喜悅。裴湛藍大仇得報,理應是心願得了,可慰家人在天之靈,我從他臉上卻絲毫看不到報仇後的釋然和輕鬆。

至於我是如何得救以及他為何會出現在荀府,裴湛藍只說是他見時候已到而我還未出來,心中擔憂故而潛進府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