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了樂毅不說,這時候還要用來欺騙黃雙、鶴婆婆,甚至還要她站出來替他作證,這往後她將徹底沒有辦法拿他奪舍的事情相要挾了。

然而寧蟬兒也看得出,黃雙、鶴婆婆之所以不願意率部投向燕然宮閹臣,最大障礙就是他們一旦做出這樣的選擇,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選,會與俞宗虎一起永世釘在出賣道禪院的恥辱柱上,還會被其他倖存下來的赤眉教弟子痛恨、仇視,將永遠沒有洗清自己的機會,最終會在昔日同門的仇視痛恨下,痛苦的離開人世。

陳海以道禪院隱脈傳法的身份,強令黃雙、鶴婆婆隨他投向燕然宮,實是幫他們跨過最大的心理障礙,讓他們知道他們是為道禪院的萬年傳承忍辱負重,他們不管或生或死,道禪院最終將記下他們的功績。

而有陳海以道禪院隱脈傳法的身份頒下令旨,黃雙、鶴婆婆也告訴世人或道禪院的弟子,他們是接受令旨忍辱負重,絕沒有貪生怕死之想——要不然的話,到底是忍辱負重還是貪生怕死,也是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

但是寧蟬兒同時又清楚,在如此激烈的情緒之下,黃雙、鶴婆婆一旦認可陳海隱脈傳法的身份,之後很可能就會對陳海矢志不愈、忠心耿耿,因為以後陳海將是他們神魂深處最堅定的依靠。

寧蟬兒真是恨不得在陳海臉上抓兩道,才覺得心情會稍稍舒暢些,心情鬱悶的說道:“千百年來,道禪院有兩脈傳承,這是歷代大天師才知道的秘密。師尊辭世時,已認識到赤眉教大勢已去,遂沒有秘密傳立新的大天師,而是令我攜大天師法鐲去往瀝泉……”

寧蟬兒很不甘願的將蛇鐲取出來,這時候陳海也將平時隱入右手腕的蛇鐲出示給黃雙、鶴婆婆看。

樂毅也是一副極其肯定的神色,表示寧蟬兒與陳海所言確鑿無疑。

“……千百年來,道禪院竟然存有隱脈?”黃雙難掩震驚的喃喃自語道,難以相信眼前是事實。

“沒想到隱脈竟然真的存在。”鶴婆婆悵然說道。

“鶴婆婆就知道隱脈的存在?”陳海問道。

“我也不知道隱脈的存在,只怕道禪院被賊皇攻陷後,小清子帶著我們四處流亡,有一段時間小清子異常暴躁,說什麼道禪院都山毀人亡了,說什麼還有人想牽著我們的鼻子走,”鶴婆婆說道,“而我也曾問過上上代大天師,為何山門最為要害之地稱為神諭閣,上上代大天師只是笑著說這是歷代大天師才能知悉的秘密……”

寧蟬兒橫了陳海一眼,此時有鶴婆婆這番說辭佐證,不管隱脈傳人這樣的說法有多荒謬,黃雙、樂毅他們都會信以為真。

“道禪院萬年傳承,分崩離析在際,黃雙、樂毅,你們難道不能為道禪院萬年傳承不毀而忍辱負重一回吧?”陳海沉聲問道。

“黃雙遵傳法令旨,悉聽傳法安排……”如寧蟬兒所料,黃雙這時候不再抗拒了,掙扎身子往前俯拜,表示接受陳海的安排,這對他來說實際上是最容易心安的一種選擇,也想信閻淵等人日後會明白他們的苦衷跟做出的犧牲。

陳海又往樂毅、鶴婆婆看過。

樂毅、鶴婆婆身子前傾而拜,表示會聽從他的安排。

“千百年來,隱脈不顯於世,傳到我這一脈,也是我資質愚昧,修行低微之極,難談有什麼成功。也是看到赤眉教式微,有分崩離析之危,為續道禪院萬年傳承,我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在秦潼山創立天機學宮,想著或能與赤眉教相互幫襯。卻不想形勢急轉直下,我與你們一樣,都是措手不及,往後只能相互扶持,渡過眼前的難關。而我也要你們相信,有朝一日,你我必會有手刃俞宗虎逆賊的機會,為含冤辭世的弟子報仇血恨,”

陳海說道,

“此外,道禪院存亡繫於一線,隱脈一事絕不能再往外洩了,要如何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