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飲月大刀前來封宮了。

崔氏要名正言順誅殺太子,自己便不能隨便亂了綱紀,而且若是太子伏誅,太子妃這些沒有子嗣的女眷自然是絲毫也不足為懼的,故而羽林衛得到的御令便只是將東宮各殿封門,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

若是他們此時衝進了麗正殿,定會發現事情有異,連那太子殿下乍一進了內殿也是唬了一跳,那內殿門前橫七豎八趴伏著三四個宮人與內監,李甲身形一滯,連忙將李濟民攔在了自己身後,兩人躊躇著正打算退出去,內殿門內已經有一人穿著一身全黑短打勁裝躍了出來,她手執丈八長鞭,腳下踏著飛雲短靴,正是那太子妃車芷蘭,見了他們兩人忙召喚道:

“殿下快進來,這幾個釘子早有異心,妾身剛才與紅纓等幾人合力給他們灌了毒藥。”

李甲一聽這話,忙護著李濟民便往內殿去了,饒是在如此緊要關頭,他仍是不由心內暗歎,果然不愧是那車家之後啊。

李濟民一見車芷蘭安然無恙,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上去攜了她的臂膀便進了內殿,待他們二人一走了進去,李甲便與紅纓等諸人合力將那內殿大門關了起來。

此時的麗正殿內殿,除了太子夫婦,已然是空無一人,兩人十指緊扣,繞過屏風便直奔南窗下的紅木雕鳳梳妝檯而去,車芷蘭到了梳妝檯前,率先俯下身拉開了桌底的暗格,抓住了藏在裡頭的一個十字扳手,用力的往左轉了三圈,只聽室內西側的一座西洋大座鐘喀拉拉一陣轟響,已經是緩緩的往左移了一個位置,座鐘背後,赫然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黑洞。

原來,這大唐王室一直有這個祖傳下來的秘辛,這東宮的主殿有一條通外皇城外的密道,此密道入口與出口只有當朝的太子夫婦二人才有資格得知,像崔澤芳這樣的繼後,也是沒有機會知道的。

車芷蘭開啟密道後,又小心的將那桌底的暗格合了起來,起身的時候手臂一抽,卻碰掉了掛在這梳妝檯桌腳邊的一個軟鬃毛香木刷,車芷蘭看著那木刷掉在地上滾了兩滾,人卻是呆愣在了當地。

李濟民看她突然間停在了那裡,不由輕輕一拉她的胳膊問道:“怎麼了你?”

車芷蘭抬眼看著李濟民,眼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恐慌之色:

“殿下,殿下。。。。。。這密道,恐怕是。。。不能用了。。。。。。”

李濟民聽了車芷蘭這話也是驚了一跳,還未等他問出什麼,車芷蘭已經勉強恢復了鎮定,沉聲說道:

“殿下可還記得那一次我這麗正殿莫名的走水嗎?當日殿外面濃煙極大,彷彿門外便是火焰一般,情況緊急之下,我便遣退了內殿的諸人,準備開啟密道,不過後來馬上就聽到這次走水不過是一場虛驚,這才重新又合上了密道,那一次,我也是不小心這樣碰掉了這個刷子,那情形和今日是一模一樣。。。。。。”

李濟民聽到此時,已經是明白了車芷蘭的意思,麗正殿上次莫名其妙的走水,本來就是一場無頭懸案,只查出是有人故意燒符紙,又牽扯上了崔良娣與華良媛兩人,若一切都是有人特意故布玄虛,那場走水只是為了偷窺麗正殿密道,倒是真正能說的通了。

“殿下,那日後不久,我便藉機放出去了好幾個到了年紀的宮人,其中有一人出宮沒兩天便暴病死了,現下看來,這一切恐怕都不是巧合,若是我們此刻進了密道,恐怕馬上便要被人甕中捉鱉了。。。。。。”,車芷蘭此時又繼續說道。

李濟民凝神看著車芷蘭,心內已經是全然信了,兩人對視了片刻,臉上都是不免浮起了一絲絕望,李紀的救兵還不知何時能來,而金吾衛和羽林衛的大刀,卻是已經架到他們的脖子上了。李濟民伸手緊緊握住了車芷蘭的消瘦的肩頭,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恨自己如此無用。

車芷蘭實在不忍看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