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人影出現在,金正松眼皮子猛地一跳。

下一刻,一道銀白色的劍氣飛馳而來。

神皇劍意!

噗的一聲,金正松堪堪躲過那道劍光,而就在他以為自己暫且躲過一擊時,那劍光猛地返回,直直砍下他的頭顱。

畫面定格在了他翻滾的世界裡。遠處,那個不斷靠近的人影從黑暗裡走出,他滿頭白髮,面容年輕甚至算得上俊秀,其面龐上留有少許鬍鬚,正緩緩的收起手裡的劍。

金正松無頭的身體在抽搐中緩緩倒向前方。

而隨著啪嗒一聲,那顆飛旋的頭顱終究還是跌落在泥濘中,鮮血流淌。

滿頭白髮但面容年輕的神秘男人跨過無頭的屍體,他伸手將那具通體雪白的女子扶起。

那雙因為束縛而有了皺紋的晶瑩手腕上,被鐵索穿透的血肉正在一點點恢復。

男人上下打量著衣衫破損,全身近似光潔的女人,似乎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你做的很好。”說著,男人扶起冷琉璃那已然空洞無神的臉頰,在上面親了一口。

“希望,血月也能給我同樣的驚喜。”男人輕聲笑著,笑容裡那些濁白的液體迅速飛至冷琉璃的體內,就像一條江河開始了倒灌。

“你是說,黑蓮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那件鎮物?”方知有總結道。

福生不確定的補充了句“可能也有私人恩怨在裡頭。”說著,方知有道“可他們是怎麼說動玄門惡道的呢?今天一同出現並且死了的可是七殺裡的前三個。”

這種事情,福生只能有限的猜想“或許他們達成了什麼交易,就比如黑蓮和地府。”說到這兒,福生的情緒就變得有些異常。

方知有知道他的事,也明白至今為止,神皇派都還一直藏著掖著的,想必內因也不可能由外人隨便探尋。但眼下,局勢並非安穩,這樣兩邊都不老實,很難讓他們徹底交付自己的信任。

想到這兒,方知有不由得嘆了口氣,早知這大宗門裡一堆雞飛狗跳的事情,沒想到這趕巧讓他們給碰上了。

“剛剛王掌教去了葬花潭,估計那鎮物就在那裡。”方知有回想起之前的細節,不由分說的講了出來。

“果然。”福生說,對方沉穩了一整天,謀劃下終於是掩蓋不住的動手去了。

“只是”方知有有些猶豫,他臉上表情頗有些豐富道“這件事恐怕還與朝廷有關。”

“我有不詳的預感,咱們還是趕緊找到大鯉吧,你能算到大鯉的位置嗎?”福生思量著,還是決定不再摻和起這件事了。

方知有復又吸了口氣,他望向福生,語氣肯定道“也在葬花潭,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江千鶴廢了好大勁才來到了一處較為安全的地方。

他調整著呼吸,身上猩紅的霧籠罩在腰身上,勉強維持住傷勢。而拖著受傷軀體趕了好幾公里路的他,顫巍巍的從懷裡摸出一個銅製的哨子。

哨子全身暗黃,沒有一點花哨的雕刻,全身只一根小指大小,尾部有兩個小孔,一根紅繩從中穿過。

江千鶴將哨子含在嘴裡,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用盡全身氣力,猛地吹響這支銅哨。

淒厲的聲音很快在叢林中傳遞出去。

江千鶴做完這之後,便安靜的躺倒在了原地。他左眼是血紅一片,下半身都木掉了,完全沒一點知覺。

在緩慢的呼吸聲中,江千鶴腦子裡不斷的重複著先前和那白髮男子的搏鬥,一招一式都在腦子裡過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眼前有人影晃動,幾個身穿夜行服的人找了過來,在黑夜中,這些身手靈敏的像是叢林裡來回跳躍的大貓,一個個周身散發著清淡的薄薄涼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