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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仲吉雖未曾同廖漣澤說詳細,但廖漣澤隱隱地也知道父親身後之人是誰,那自然正是曾經拜為乾爹的權相楊瞿。

而楊瞿之所以如此針對鳳玄的原因廖漣澤自是無法知曉,但既然廖仲吉說出神武王爺已死的訊息,那便再也沒錯。

畢竟,以皇帝劉聖的心性、手段,假如神武王還活著,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將那冒充王爺的草民處決。

但如今神武王好端端地仍在府中,如果並非真的而是那草民,則證明真的王爺已經無法露面了,否則的話,劉聖是絕對不會容忍一個企圖混淆皇家血統的賤民還能如此逍遙的廝混府中。

故而廖仲吉又讓廖漣澤來親眼證實:只要王爺是假的,那真王爺必死無疑。

何況廖漣澤不知的是,當初鳳玄在客棧之中中毒不支之時,已被數名刺客看到。

蘇千瑤聽了廖漣澤這番敷衍的話,反而微微地一笑:“你當真不知道傳信給你父親的人是誰?可是本王妃聽聞,你父親素來跟相爺楊瞿關係匪淺,是他之門生吧……”

廖漣澤竭力鎮定:“雖是相爺門生,可是……這種訊息,相爺又怎會知道呢……”說到這裡,也覺勉強

“他怎會不知道呢?”蘇千瑤慢慢說道,“這京內訊息最靈通的,除了虎牢,大概就是相爺了……”

廖漣澤生生地嚥了一口唾沫。

蘇千瑤道:“只不過……相爺因何而傳出這樣令人猜疑的話,要知道,若這話傳了出去給那些無知的人聽了去……或者信了,那可是要天下大亂的呀。”

方才大勝平了蠻部,但周遭一些小小異族,平素礙於神武王之威勢被逼在蠻荒之地,若然知道大舜沒了戰神,後果不堪設想。

廖漣澤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尖兒到了心裡:“王妃……”

蘇千瑤道:“相爺的意思,可真正古怪了,你說是嗎?”

廖漣澤聽著她陰晴不定的語氣,心中萬分悔恨:為何她竟置身如此渾濁的漩渦之中,如今想要跳出,卻彷彿越是掙扎,越更下陷。

“我想,”蘇千瑤思索了一會兒,慢慢又道,“第一種可能,是相爺擔心王爺,故而格外留心,才無意之中得到這個不實訊息。第二種可能,那就是相爺……”她說到這裡,忽然低低地笑起來,笑聲陰測測地,令人不寒而慄,“好個權相啊,他這是想做什麼呢?”

廖漣澤咬著唇,目光望著放在地上的手,本來養尊處優保養得極好的手指,抓在地上,沾血帶泥,無比骯髒狼狽。

她被迫低聲下氣著:“王妃……這些,我都不知道……還請王妃……放臣女……”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蘇千瑤掃了一眼,緩緩地起身,“畢竟你也是相爺的乾女兒,不是嗎?我怎麼敢對你如何呢?我即刻叫人送你回去,好嗎?”聲音裡帶著幾分溫柔似。

廖漣澤抬頭看,似信非信,又隱隱無法置信。

蘇千瑤望著她一笑,緩緩轉身,移步出門,將出門時候,手掌在胸前,輕輕地橫過拖過。

身邊伺候的嬤嬤垂眸點頭。

蘇千瑤同幾個心腹離開那暗室數步,便聽到暗室裡頭響起一聲淒厲的嘶吼:“蘇……”還沒叫完,聲音便嘎然而止。

蘇千瑤站在極冷的夜風中,悠然望著夜空之中的冷冷寒星,悠悠然道:“怎麼動手,動不動手,得由我說的算……誰敢暗地裡弄鬼,企圖謀害,我……必然讓他付出代價,不然的話,又怎麼能是神武王妃呢?哈……哈哈……”她低笑著,一甩狐裘大氅,邁步往前而去,身形極快地隱沒在暗夜之中。

夜已深,寶嫃靠在床邊兒,望著地上那透進來的月影,手在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