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垂眸看她,極為“寵溺”地一笑:“娘子。”

趙瑜眼前一片黑暗。

幸好有人及時出現救了趙瑜,有個格外溫柔文雅的聲音說道:“這位原來就是本縣的連捕頭。”

從趙瑜身後,座位上有一人款款起身,居然是知府小姐廖漣澤。

廖漣澤身邊兒跟著兩個丫頭,蓮步輕移來到趙瑜身畔,目光在鳳玄面上掃過,順便掃了寶嫃一眼,不動聲色裡已經把寶嫃從頭看到了腳,那目光之中就掩了一絲笑意。

鳳玄起初不願意過來,就是因為看到了趙瑜跟此人在說話。

如今是避無可避,鳳玄便只一點頭。

廖漣澤道:“上回在杜家的時候,彼此不認得,多有得罪,小妹向連捕頭賠禮了。”她說著,便含笑著略垂了垂頭,動作高貴大方到無可挑剔。

堂堂地知府千金,向一個縣衙捕頭行禮,若是其他人,早就嚇得趕緊回禮致歉不迭。

只可惜鳳玄不是旁人,早就見慣了這些貴女們慣常的惺惺作態,渾然沒放在眼裡去,更沒有惶恐不知所措,只道:“廖小姐何必介懷。”

寶嫃被許多人圍著,本來就覺得很不喜歡,忽然面前又來了個氣度不凡的貴小姐,她更有些緊張,就拉了拉鳳玄的袖子小聲道:“夫君……”

廖漣澤看著她垂頭小心的模樣,唇邊細微地扯了扯,乃是個引而不發的笑。

鳳玄卻急忙低頭看向寶嫃:“娘子,是不是走得累了?我陪你坐會兒吧?”

趙瑜剛有幾分清醒,見狀頓時又是好一陣風中凌亂。

廖漣澤略一挑眉,正要再說兩句,這時侯臺上有個人叫道:“請各位坐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趙忠總算還有點忠僕的自覺,上前把已經石化的趙瑜拉回自己座兒上,寶嫃如引著寶嫃同鳳玄坐了,自己也跟趙忠坐在邊兒上。

廖漣澤自也落座。幾人之間的座次便是,趙瑜的那一桌靠著鳳玄同寶嫃那桌,寶嫃後面卻是寶嫃如跟趙忠,而趙瑜的左手邊上卻是廖漣澤那桌,再往旁邊前後左右,則是些當地計程車紳。

寶嫃頭一次坐了這樣“矜貴”的位子,頗有些不安,幸好身邊兒守著鳳玄。

此刻戲已經開場了,大幕徐徐拉開,極有韻律的鼓點之中,扮出現一個身披斗篷的年輕公子,身後跟著個垂髫的書童,兩人踉踉蹌蹌,似在風雪之中行走。

寶嫃乃是頭一次這麼近地看戲,心裡怦怦地跳,看那公子扮相俊美,便同鳳玄小聲地說:“夫君,真好看!”

鳳玄轉頭看她,故意低聲問道:“有夫君好看嗎?”

寶嫃用力搖頭,肯定地說:“沒有夫君好看!”

鳳玄一笑,眾目睽睽之下,幾乎忍不住要在她臉上親一口。

而旁邊,趙瑜看一眼臺上,又看一眼臺下,正好兒看到鳳玄同寶嫃兩個說話,一個溫柔淺笑,一個深情款款,簡直像是一對兒鴛鴦,天生璧人,趙瑜只覺得渾身的血都要變成淚從眼睛裡湧出來,悲憤的無以言對,只好抬手取了一杯酒,一仰頭喝了下去。

戲開場之後,臺下便鴉雀無聲,尤其是靠近戲臺這幾層的觀眾,再往後便是靠近大街上,因有行人來往,隱約有些喧鬧。

這第一幕講的,是個書生落魄,同書童兩人迎著風雪趕路,卻因體弱暈了過去,幸而被一個美麗的村姑所救。

兩人一見鍾情,怎奈去求親的時候,卻驚聞女子的父母剛給她訂了親,對方還是個粗暴蠻橫且又醜陋無比的男人,眼看一朵鮮花將要插在牛糞上,劇情陰差陽錯地……令人各種唏噓。

第一幕落下。寶嫃很是感動,眼睛也溼溼地,對鳳玄說:“夫君,他們真是很可憐呢。”

鳳玄瞧著這角色安排,劇情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