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失了,只有嘴唇微微顫抖著,寶嫃什麼也沒問,低下頭,無聲地端起粥飯喝了口。

寶嫃隨意吃了點東西,只覺得入口之物盡是寡淡無味,慢慢便出了內室,那兩個女人也未勸阻,卻只是跟著而已。

寶嫃在門口站了會兒,順著走廊漫無目的地往前,才走了一會兒,就聽到有個聲音喊道:“寶嫃姐!”

那兩個女人一看,面上都露出笑容。寶嫃正垂著頭,聞聲抬頭看過去,卻見來的是嶽凌,從旁邊的臺階下跳上來:“寶嫃姐,你這麼早就起身了?”

“早嗎?”寶嫃望著他,昔日在連家村的時候,她都是天不亮就起的,後來跟了鳳玄,這“毛病”才改了。

“是啊,先前……那位說你還在睡著,”嶽凌伸手撓頭,“不過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很好,”寶嫃搖搖頭:“嶽小弟……”

“你叫我嶽凌吧,叫我凌弟也行。”

寶嫃答應:“凌弟……我跟夫……君離開村子的時候,你可還在縣城嗎?”

嶽凌說道:“是啊。”

寶嫃想了會,又問:“那你知道我家裡怎麼樣嗎?還有我孃家……寶嫃如……”

嶽凌見她記掛這些,就笑說:“寶嫃姐,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家裡趙忠同你妹妹一塊兒去收拾過了,保管妥當。縣老爺說因為連捕頭立下大功,故而朝廷嘉獎,才著急催促他帶著你上京去了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寶嫃心裡一寬,臉上才見了絲笑影:“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們會挺高興的吧?”

“是啊,”嶽凌瞧著她臉頰上梨渦淺淺地旋過,一閃即逝,但總比沒有強,就又說,“就是你那妹妹有些擔憂,說你們走得太急了也沒留下什麼話,不過她倒也是高興地,因為是縣太爺親口說的,也沒什麼人敢懷疑。”

寶嫃喃喃地說:“這就好,這就好。”

嶽凌見她面上沒什麼高興的神情,就問:“寶嫃姐,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寶嫃回頭,看兩個女人很知道分寸地站在幾丈開外,沒有靠近,她就低聲對嶽凌說道:“凌弟,縣太爺對他們說的是一回事,實際上你該知道,並不是這樣的吧?”

嶽凌怔了怔:“嗯……我從軍師那裡聽說了些……”

寶嫃問道:“你聽說了多少?”

嶽凌說道:“就是說……”嶽凌倒也是個知道分寸的,看看左右不曾有人靠近,就說,“軍師開始的時候還瞞著我,後來,經過那晚上,軍師也知道瞞不住了,就跟我認了,說實話,雖然我猜到了幾分,但真坐實了……我卻有些不敢相信了……”

寶嫃聽他說到這句,眼睛沒來由地就有點紅:“不敢相信了……是嗎……”

嶽凌說道:“是啊,不過軍師叮囑我守口如瓶,對誰也不能說,但是我想寶嫃姐你跟他……應該也是知道了的吧?”

寶嫃含含糊糊道:“啊……是啊。”

“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嗎寶嫃姐?”嶽凌有些吃驚。

寶嫃望著他,有些艱難地慢慢說道:“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

嶽凌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以為呢!寶嫃姐你若是早知道了……又怎麼會……怎麼會……”他思索了一會兒,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就嘆息說道:“不過說回來,寶嫃姐,我就想不通了,雖然說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可是也不能這樣吧,他可是皇親國戚呢,何況還有個王妃,怎麼可以扔下那所有的,同個庶民互換身份,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寶嫃聽到這裡,腦中“轟”地響了一聲,面色就越發慘白。

嶽凌說的有些義憤,就沒留意寶嫃的神情,自顧自說道:“先前我對神武王爺可是敬畏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