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通恨不得把這小子的耳朵同嘴一併堵上,又恨不得乾脆把他趕到外頭那冰天雪地裡去,於這無可奈何的關頭,只好又咬牙說道:“把耳朵捂上,不許聽更加不許動,不然的話,回去我跟你哥哥說……”

嶽凌本來正不忿,聽到後面一句,整個人卻怕起來:“軍師,你這也跟我哥哥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陸通威脅:“不想這樣就照我說的做。”

嶽凌愁眉苦臉:“我分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再說,我可不忍心看酒窩姐姐被欺負……”

“不是你想的那樣!”陸通真是“恨鐵不成鋼”,這功夫簡直是“內憂外患”,水火夾擊似的,偏又不能跟這小子細說,急怒之下,猛地咳出聲來。

嶽凌見狀才慌地收聲,過來扶著他:“先生你怎麼了?”

陸通這一大聲,靜寂裡,卻也聽不到那邊的聲響了,陸通竭力忍了忍,才忍住咳嗽,低低又說:“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趕緊睡你的。”

嶽凌無奈,只好扶著陸通躺了,自己抬手猶猶豫豫地捂住耳朵,漸漸地也就睡著了。

次日嶽凌睜開眼睛,急急忙忙就出來,卻見廚房內寶嫃已經在忙活著做早飯,他趕緊就衝進去,正好寶嫃從灶前起身,一回頭看見他,就笑了笑:“嶽小弟,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嶽凌看她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就打量著過來:“酒窩姐姐,你沒事嗎?”

寶嫃怔了怔:“什麼事?”

嶽凌抓抓頭,道:“就是……昨天晚上……”

寶嫃聽了這個,那張臉刷地就紅了。

嶽凌還問道:“你那夫君,沒欺負你嗎?”

寶嫃驀地轉過身去:“你在……說什麼呀。”

嶽凌道:“我好像聽到你在哭啊……不光是我,先生也聽到了啊。”他看寶嫃背對著自己,身子似乎有些發抖似的,他心裡一緊,便以為自己所想是真的,當下上前一步,又說:“你別害怕,要你夫君真的打你罵你,你跟我說,我替你教訓他……”

寶嫃聽到這裡,呆問:“打我罵我?”

嶽凌轉過來到她跟前:“是啊,看不出他是個人面獸心的……”

“不是不是!”寶嫃慌忙擺手,“我夫君好的很,他哪裡會打我……”

嶽凌看她矢口否認,疑惑問:“那昨晚上分明……”

寶嫃紅著臉,顫抖著聲音說:“總之夫君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他對我很好……”到底是害羞,說著說著,臉紅似火,聲音也漸漸低下去。

“那昨晚又是怎麼?難道你們吵嘴了?”嶽凌疑惑不解。

寶嫃難跟他說,羞地站不住腳,一低頭就從他身邊跑開了。

嶽凌叫道:“酒窩姐姐……我話還沒說完呢!”卻見寶嫃已經跑出廚房,自進了屋了。

嶽凌抬手抓抓頭:“真是的,我就好心問問……難道她是這麼怕她那夫君嗎?”

吃了早飯,陸通就向鳳玄和寶嫃告辭。

寶嫃被嶽凌那一頓說,一直躲在房內不出來,到他們要走才露了面。

嶽凌正伸長脖子打量,見她出來,便又跳出來,認真說道:“酒窩姐姐,我們要走啦……不過如果那個人對你不好,你千萬不要忍,我聽昨天趙忠說他們縣太爺不錯,你可以去報官……要是他們官官相護的話,你託人帶信上京……”

鳳玄在一邊冷眼相看,陸通則咳嗽個不停。

寶嫃才想出來送送他們,嶽凌偏又露這一手,當著眾人的面兒,她的臉皮薄,便不免又紅了。

鳳玄望著她的臉色,嘴角便帶了一抹笑,陸通瞧見他面上那莫測高深的笑意,很是無奈:“凌兒,走了!”

嶽凌聽見召喚,才“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