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世珏大笑了一番,整個人魂魄也似被笑得震了個輪迴。

寶嫃被他笑得懵了,卻也知道自己大抵又犯了“錯”,又羞又急地就要逃,男人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將她抱住,把她輕輕按在自己胸口:“乖娘子,別跑,不是笑話你。”

寶嫃趴在他胸前,臉呼呼地發熱,幸好不用跟他照面,便輕輕咬著手指,碰著他的身子暖暖地,胸口處“怦怦”地跳動,她便又伸手摸摸,感覺十分喜歡。

連世珏也摸摸她的頭:“我只是……很喜歡,是很痛快地笑。”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中卻透出一絲悵然,“我……好像很多年不曾這樣笑了。”

寶嫃正趴在他胸前,仔細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因為他說話而微微震動的胸膛,似乎嗡嗡地震在她臉上,她忽然很愛這種感覺,甚至有種想要親一下的衝動。

聽到連世珏這麼說,寶嫃呆了呆,一下就抬起頭來,緊張地望著他:“夫君。”

連世珏對上她那麼明澈的眸子,心底那一抹酸澀極快消散:“所以說我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你懂嗎?”

寶嫃怔怔看著他,就用力點頭:現在這種感覺?方才她趴在他胸口偷聽他的胸前嗡嗡地響,那麼安靜安穩,她也很是喜歡這種感覺。

屋內一時寂靜。連世珏便打量寶嫃,卻見她小衣都整理好了,有一端帶子被扯斷,胸前處也被扯破了一處,領口處的碎布無精打采地耷拉著,露出一小片頸下的肌膚。

寶嫃的衣裳都是穿了幾年,髒了洗,洗了穿,用棒槌敲打,用手搓,反反覆覆地,……布料早就有些脆弱,哪裡架得住昨晚上他一時情急……

連世珏望著,一時心裡滋味複雜。

寶嫃察覺他的眼神,低頭一看,就用手遮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連世珏見她的模樣,就又笑,用力摸了摸她的頭:“娘子總給我做新衣裳,自己呢?”

寶嫃道:“我不用新的,我也還有別的……”她低頭看著被撕破的地方,“夫君等我縫一縫,一會兒就好了。”

連世珏很不捨,本想拉住她,望著她單薄的身影,那不盈一握的腰,便沒動作。

寶嫃下了炕,把自己的針線筐兒拿來,便坐在炕邊上,穿針引線,她本想把衣裳脫下來的,可礙於連世珏在身邊,便只略側了身子,把衣衫解開,低頭一針一針縫起來。

連世珏躺在她的身後,望著她垂頭動作,因為昨晚上那一場,她的頭髮有些凌亂,烏黑的發蓬鬆著,因為竭力低著頭,便露出雪白的脖子。

那肩頭很瘦,他想:過了這麼久還是這樣,可是細細一想,又實在不算很久。

可是心裡頭覺得,像是跟她過了一輩子似的。

她的腰很細,衣裳鬆鬆地折了進去,他在後面看著,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得需要好好保護看管。

可又哪有這樣能幹的孩子!她是連家最忙碌的一個人,起得最早,睡得最晚。

他有一天刻意地望著她,見她忙著進裡出外,一會兒在菜園子裡忙活,一會兒掃地餵雞,不是趕集上街,就是做飯洗衣,晚上還要燒水給連家二老端進屋內,伺候兩個洗臉洗腳。

偶爾要喘口氣,就又鑽到柴房裡頭織布,或者縫衣,一整天簡直是腳不沾地地在忙碌。

他先前不曉得平常過日子需要這麼忙碌,原先在他的想象裡,農家的日子是很悠閒的,好像所有莊戶人都只是負責種地而已,地不能整天都種吧,於是種地之外,則整天袖著手在街上走來逛去,或者躺著安閒睡覺做夢……

他也絕對想象不到,一個普通的莊戶女人,竟可以忙到一天裡頭雙腳不停。

在他所知道的世界裡,那些養尊處優出身高貴的貴族女子,梳妝打扮需要兩個時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