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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貼上去比較一番:“比我的大這麼多,不符合條件嘛,小醫生,你能做給人做手術嗎?”
她的指腹很軟,陸程禹覺得掌心像是被羽毛拂過一樣,透著點癢絲絲的麻,便說:“其實我不是醫生。”
塗苒笑道:“那是什麼?”
陸程禹極其自然的反握住她的手:“待會兒告訴你。”說罷,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塗苒一時不備,心裡便有些亂,手不由輕輕往回縮了一下,只是並無得逞,停了片刻才問:“是屠夫嗎?”
陸程禹低笑了一聲,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又看了看她,說:“晚了。”
塗苒說:“你還能再看會兒書。”
陸程禹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今天不想看。”
塗苒不吱聲,陸程禹也沒說話,兩人便這麼坐著,氣氛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聽見手機響。
沒人去接。
塗苒小聲說了句:“你的。”
陸程禹往鈴聲傳來的方向看了眼,這才放開她的手,起身,走去外間的鞋櫃上拿手機。
這個電話不短。打電話來的是一位夜間值班的住院醫師,言語間磕磕巴巴。陸程禹等不到他說完,徑直提了幾個問題,得到相關的答覆以後便掛了電話,他從門邊的掛衣架上取下外出的衣物迅速換上,臨出門時站在那裡說了聲:“我去醫院了,”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裡面有人吱聲,便又折回來。
客廳的燈已經熄滅。
塗苒坐在臥室的床邊,拿起大木梳,把頭髮順到一邊,稍稍整理了幾下,放下梳子時,見到陸程禹站在門外看著自己,便對他一笑:“你快去呀,我才聽見了。”說話時她的眼神很是溫婉,連日來並不多見,於是男人心裡就有了些異樣,又看一眼她身上才換的睡衣,不同於前幾天的樣式,心裡的想法便又繞了一繞,正待走出去,又聽她說:“你幾時回來?”
陸程禹答:“估計得到明早。”
塗苒“嗯”了一聲,低聲道:“等你吧。”
一路上過去,在整理緊急病患資料的間隙,這句話也時不時從陸程禹的腦海裡輕易地飄蕩出來。
等你。
兩個字,像是食物匱乏期的絕妙釣餌。
又或是無餌垂釣,只欠願者矣。
那晚著實忙碌,黎明十分才從手術檯下來,又觀察了數小時,待到患者各項生命體徵漸漸穩定,陸程禹這才決定打道回府。有共同忙碌整宿的同事約他一起用早餐,他想也不想便拒絕。
旁人笑道:“人家才回國,又是新婚又是小別,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呆家裡吃老婆做的飯了,哪裡能和我們這樣的老油條一處混著。”
眾人也笑,有新來的小護士訝異道:“原來陸醫生是已婚人士呀?”
那位旁人又說:“看來又有人失望了呀。”
小護士忙說:“不是呀不是呀,我只是看人家陸醫生這麼年輕,哪裡像結了婚的樣子,咱們科室裡可沒這麼早結婚的吧。”
林姓主任醫師,也是才上任的心外科主任,四十開外,此時拍了拍陸程禹的肩膀,說:“不錯,手沒生啊,手術做得很成功。過段時間評上副高,可以名正言順的主刀了。年輕啊,我那時候評上副高,三十五都過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林主任又說:“做咱們這一行的家屬也不容易,三天兩頭見不著面是常事,你家裡頭的沒意見吧?”
陸程禹說:“還行,她挺能理解的。”
甚至理解到從來不問,只是昨晚除外。
自從兩人住到一處,無論他多早晚到家,廚房裡必定有新鮮溫熱的飯菜,或者出門上班時,衣櫥邊上必定掛了一套熨燙齊整的衣物,隨他穿不穿,隨他吃或者不吃,當然也不見得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