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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總依靠他們,我要出去賺錢。
塗苒問她,雷遠知道嗎?
蘇沫點頭,他的事我能理解,我的事他也明白。她又笑著嘆息,以前年輕的時候看重愛情,以為有情飲水飽,金錢一定是俗氣的代名詞,在愛情跟前不名一文。但是結婚以後才明白,就像別人說的,愛情在婚姻面前是跪著的。到離婚以後,年長了幾歲,對婚姻的看法就更現實了。還是現實點好,這樣的婚姻也許更牢固,更能經受生活的磨礪。
蘇沫又說,我這輩子,活了三十年未滿,在青春正好的時候愛過一個人,那人也愛過我,在最落魄的時候,我喜歡的人,他也喜歡我,我很感謝他。該經歷的基本上都經歷了,想開了,也算不枉此生。其實一輩子這麼久,誰愛著誰,誰又不愛誰,這事當真說不清楚。如果兩人在一起,可以儘量接納對方,寬容對方的缺點和錯誤,互相之間避免傷害,未嘗不是愛情。
周小全一聽就樂了,對塗苒道:“我沒這種體驗,這話是說給已婚婦女聽的。”
塗苒輕輕抱了抱了蘇沫,說:“你真厲害,我以前但心你,現在佩服你,去那邊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保重身體。”
蘇沫點頭,三人相互告別。
蘇沫推著行李往裡間走,周遭的人漸漸多了,周小全一直在塗苒跟前嘀嘀咕咕。她這人就是這樣,越是這種情形,廢話就越多。塗苒不記得周小全說了些什麼,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蘇沫身上。蘇沫看上去比以往神采奕奕鬥志昂然,但是她的眼眸深處似乎始終有一抹異樣,儘管閃爍而過。
蘇沫站在安檢口,再次回首,目光越過人群,遊離而出。
她在尋找。
終於,那種異樣的神色在剎那間隱匿,蘇沫的眼眸像浸沒在溫潤清水裡的黑色石子,她的嘴角漾起極淺的笑意。
塗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佇立在不遠處的雷遠。
兩人就這樣隔著穿流不息的人群,都不曾退一步,也不曾進一步,直到蘇沫轉身離去,步伐又疾又快。
雷遠一直站在那裡。
也許下一秒,她會再次出現。也許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出現。
良久,雷遠才在一旁尋了個位置坐下。
前幾晚,他們似乎還在一起,蘇沫說,我知道你的難處,我有自知之名,你不必多想。天氣很冷,他們在漫天飛雪的路燈下靜靜地接吻,僅此而已。
那天的雪下得真大,不多時路面全白了。
後來的幾晚,說好再不相見,雷遠一連幾宿睡不實沉,終於熬到今早,他仍是來了,她並不知道,說好再不相見,他仍是來了。
雷遠坐在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
手機擱在口袋裡忽然隱隱作響,他不情願去接,然而某種思緒一閃而過,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電話翻出來,趕緊接通了,那端有溫婉好聽的女聲傳入耳裡,她笑道:“喂,說好今天來接我,怎麼沒瞧見人呢?”
雷遠坐在那裡,定了定神:“關穎,”他伸手撫額,“對不起,我忘了……你,已經到了?”
“嗯,到了。”關穎依然笑著,漸漸地,那笑意似乎就在近旁。她說:“又逗我玩是吧,明明人都在這裡了,還騙我。”
雷遠抬眼,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幹練的年輕女子就站在跟前。
後來,雷遠和陸程禹嘮嗑,他指著自己的心臟部位,神情悲痛:“我那時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我這兒就像裂開一樣難受,你知道麼?”
陸程禹當即大笑。
雷遠狠狠瞪著他:“你他媽太冷血了,我跟你說就說不通,你根本沒法理解。”
陸程禹一邊開車一邊點頭:“是,你趁早別跟我說了。”
雷遠不依,繼續唸叨:“我當時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