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大門走出去。

陸程禹趕緊扯過外出的衣物換上,追出門跟著跑了幾步,折回來翻出錢包和車鑰匙,下了樓,就見她一路走得飛快,不多時到了小區門口。陸程禹跑去開車,轉過花壇換擋的時候熄了火,打了兩下才打著,等他開過去,塗苒已經坐進了計程車。

塗苒悶頭坐在車裡,報上地址,她不說話,司機也不吭聲,直到快下車了,那司機才說:“咦,後面這車真怪啊,跟了咱們一路。”

塗苒付了錢,匆忙下車,跑去周小全家咚咚敲門,半天沒人開門,接著敲。周小全在裡面大叫:“誰啊,有病啊,深更半夜的,家裡沒人,有人也是死人。”

塗苒小聲道:“快開門,是我。”他聽見那人的腳步聲跟著上了樓。

周小全刷的拉開門,瞪著她:“大姐,現在才四點啊,你跑這兒來幹嘛?後面有鬼在追你?”

塗苒闖進去,反手就把門關上,不多時又聽見人敲門,那人也不等問,徑直道:“我,陸程禹,開門。”

塗苒隔著門說:“你進來,我走。”

那邊果然不吭聲了。

周小全說:“吵架了?你倆吵歸吵,跑我這裡來做什麼,我明天一堆事,我還要睡覺哪。”

塗苒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不多時捂著臉嗚嗚哭起來。周小全嚇了一跳,組織了半天詞彙,才說:“看樣子還挺嚴重,怎麼一回事啊?”

塗苒哭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慢慢道:“也許不該怪他,也不怪我,也不怪她。”

周小全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啊?”

塗苒抬頭瞪她:“就怪你,無聊。沒事做什麼媒啊?你要不多事,現在也沒這些事了。”

周小全哪敢和她鬥氣,忙說:“好,怪我怪我,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婚都結了孩子也生了,有事就好好談談唄,讓他進來,你倆談談。”

塗苒捧著腦袋:“不行,這事說不清,我現在不想見他。”

周小全無法,悄悄將門開啟一條縫,見陸程禹只穿了長褲襯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就小聲說:“哎,你老婆在這兒哭呢,要不你先回去,我替你勸勸。”

塗苒插嘴:“誰哭了?你別亂說。”

周小全忙道:“哦,她說她沒哭。”扭頭又對塗苒說,“大冷天的,他就穿了件襯衣,我讓他回去,他也不走……”

塗苒坐在那裡不吱聲,滿腹心思。周小全問不出所以然,只得陪著坐著,呵欠連天,沒多久就扛不住了,便說:“你們慢慢擰巴著,我再去睡會兒,一會兒還得上班哪。”

塗苒獨自坐著發呆,腦袋裡一團亂麻,覺得自己有毛病,不該半夜跑來麻煩周小全,又想著自己明天也要上班不如先回孃家去算了。眼見天邊泛起魚肚白,於是起身出門。開啟門。見那人仍是等在外面,始料未及,腦袋裡又是一懵,慢慢走過去,這次陸程禹也不攔她,她走去哪兒,他就走去哪兒,她上出租,他就開車不遠不近的跟著,等回了孃家,她一進去,就把門反鎖了兩圈。接著就聽見外面有人用鑰匙開鎖的聲音,陸程禹推門進來,稍稍搖一搖手中的鑰匙串:“媽去北京前,給了套鑰匙我,”他說,“折騰了一晚上,你先去睡睡,不然身體受不了。”

塗苒說:“我沒折騰,你這才叫折騰。”

陸程禹想了想:“我們找時間好好談談,但是現在你需要休息。”

塗苒沒說話,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平靜的說:“未經允許看了日記我很抱歉,還沒看完,以後也不會再看。我知道這個城市沒有海,只有江和湖。德國倒是有海,好像是靠北邊。我不管你們一起出去留學發生過什麼事兒,也不管這些事你處理的有沒有問題,我只是從自己角度考慮今晚發生的一切。”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