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會回頭,會良心發現,會想起以前的愛情,會向從前一樣對我……

塗苒搖頭,我並沒說讓你馬上離婚。退一步講,如果佟瑞安已經打算離婚了,你至少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錢,物質和孩子,我們還有斡旋的餘地,可以慢慢想辦法,但是你在心理上,不能被這件事擊垮。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求的就是自保,這是人和動物的本能。蘇沫,你不能為了曾經的感情就忘卻了這個本能。你要先學會保護自己,以後才能保護好孩子。對於三觀不合的人,不管他們做什麼說什麼,只要你心態是平和的,可以四兩拔千斤,泰然處之。如果能做到這一步,就表明你成熟了。

蘇沫說,是的,即使我不想離婚,他也未必願意再拖下去,人心真是不可琢磨。我不知道能不能達到你說的那個成熟的境界,但是這個坎,無論結果好壞,我都是要熬過去的。

蘇沫這麼想著,就去找了那個年輕律師。

雷遠那段日子正忙,聽她語氣急切,只得勻出中午吃飯的時間與她碰面。他一時又趕著開會,就把關於婚後財產取證的問題同她談了幾句,兩人相約過幾天后再見。

如此一來二去,從不付費的蘇沫就成了他的老客戶。雷遠著實忙碌的時候,也想過推了這女人的約,只是每每記起她窘迫無助的神情,便於心不忍。蘇沫在他眼裡一直是個溫順淒涼為情所苦的弱女子形象,他深怕自己某次不在意的拒絕成為壓死羸弱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鑑於兩人最近往來頻繁,事務所的同事一見蘇沫的身影,就對著雷遠擠眉弄眼,笑問他幾時換的口味,不愛小姑娘專攻良家婦女了。

雷遠頗為無奈,他偶爾同情心氾濫,也不會對這個女人臨時起意。

這天,蘇沫又來見他,手裡拎著一大兜時令水果和兩條硬中華。

雷遠素來為人隨和,也知道她經濟方面頗為窘迫,忙說:“你實在不用客氣,怎麼都見過好幾次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就當普通朋友一樣聊聊天而已。”

蘇沫略微低了頭,她與人說話時往往自然流露出一種嬌怯神態:“每次都麻煩你,佔用你的時間,我很不好意思。”

雷遠擺擺手,招呼她坐下,熱心表態:“這事吧,如果協議的話,主要還是看你和你先生雙方的意思,要是萬一鬧上法庭,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或者是婚後財產,我儘量能幫就幫。”

蘇沫卻說:“今天我最後一次來,只想謝謝你,孩子他是不會要的,至於離婚財產的分配,我也不怎麼想同他爭了。”

雷遠不解:“為什麼?”

蘇沫停了一會兒,才說:“我想過了,就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一張小几萬的存摺,都是他的名字。他想給就給吧,他要是不想給,我也拉不下臉來要,不然好像最後就衝著他的錢一樣,所以還是算了,全憑他的良心做主。”

雷遠頭一次接觸到這樣單純死板的已婚婦女,心想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何必還掛記著對方怎麼看她。於是試探道:“是不是你這邊也有一些導致離婚的因素呢?”

蘇沫輕輕地點了點頭。

雷遠想,難不成這兩口子在外頭各玩各的?

蘇沫卻道:“他以前說我有了孩子眼裡就沒他了,說我整天灰頭土臉的也不打扮,還說我沒什麼情趣,只知道圍著孩子和灶臺轉……還有,我和婆家關係也不好,婆婆一直不大喜歡我,嫌我嘴笨,性格也挺內向,不會說話,做家務事動作慢,工作也一般,賺的錢也少。我當初為這些心裡不舒服,和公婆頂過兩次嘴,惹得他們不高興,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就這樣鬧過幾次……那房子又是他們家出了首付的,我要是吵著分的話,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雷遠隔著辦公桌,認真聽她說完,不覺搖頭笑了笑:“你說的這些都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