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摸去卻是自己的粗糙老皮。

他吸了口氣,旁邊小餐館的油煙味撲面而至,忽而就想起她頭髮上有種香香的味道,遠不及女士香水那般熱烈,卻是一種暖暖的若有似無的女人香,像從指縫間漸漸滑落的一掬溫水,又像是豐腴女人的肢體柔若無骨。

他轉念一想,多半是好幾個月沒碰過女人,正處在發情的邊緣,這會兒受了點刺激,難免心蕩神搖。

雷遠原本出來辦事,這會兒眼見時間不早,事也沒辦成,乾脆打車回所裡。一個人靜下來,覺得無聊,想來想去就又給陸程禹去了個騷擾電話,問問他早上衝著自己的無名之火是什麼意思。

這次,陸程禹在電話裡倒是平靜的很,也正好在開車,又正好趕上堵車,耳朵裡塞了藍芽,附和著同他閒扯。

雷遠在這邊笑得賊眉鼠眼:“我思來想去,終於想起來,你早上情緒不對只有一個原因,李初夏後天大婚,這回人家是玩真的,你小子沉不住氣了。”

陸程禹說:“滾一邊去。”

雷遠嘆道:“我有時候就想,要是有一天,關穎忽然挺著個大肚子站在我跟前,肚子裡懷著別人的孩子,我指不定有撞牆的衝動。所以老弟,我特能理解你,自己以前喜歡過的女人即將上了別人的床,那滋味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不是難受兩字能夠形容的。哎你說,這是不是咱們男人的動物性,但凡用過的,就算不要了,也不願意別人碰。”

陸程禹說:“我有時候也在想,當初關穎怎麼就看中你丫了,難怪人四年都不回,估計是想通了。”

雷遠笑嘻嘻的也不著惱:“她不回,就算找了人,我也看不見,眼不見心不煩,哪像你丫,一個醫院裡上班,就在跟前杵著,聽說她未來老公還是你們科室的,嘖嘖,這姑娘就是想膈應你到底啊,也對,誰叫你丫始亂終棄的。”

陸程禹沒答話,過了會兒才說:“週六我不去,你幫我隨個紅包,和你的一樣多就成,下次見面還你。”

雷遠問他:“怎麼?怕自己臉上掛不住?還是你老婆不讓你去?”

“不是,”陸程禹想了想,“有些話以後別瞎說,都有家有口,讓人誤會不好。”

雷遠嗤笑:“你正經。”

陸程禹沒接他這茬,他想起件事:“你那些小女友過生日,你一般送什麼?”

雷遠答:“花,衣服,首飾,包,泰迪熊,是個女人都喜歡。誰生日?”

“孩子他媽。”陸程禹說,“你那些小朋友都未成年,你也就能騙騙這樣的。”

雷遠笑:“我想起來了,以前李初夏生日,你送人德漢大辭典來著,你丫就繼續把這種風格發揚下去唄。”

陸程禹說:“不是,要是我買貴了,她指不定又說我亂花錢,她平時挺節省的。送花,不能吃不能喝,沒意思。送衣服首飾,我眼光不行,買了她不一定喜歡。”

雷遠說:“你還記得我們上初中那會兒學的一篇英語課文吧,那女的把頭髮剪了拿去賣給她老公的表配了個鏈子,那男的把表賣了給他老婆買了個髮卡什麼玩意的,那些女同學對著書本個個唏噓,兩眼泛淚啊。真的,女人就吃這一套,管她是情竇初開也好,徐娘半老也好,就愛玩感性,所以只要是你拿自己最看重的東西去換的,她鐵定喜歡。你得想想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磨蹭了半響,前面的道路終於暢通無阻,陸程禹添了一把油門把車速開上去,隨口應了句:“貞操。”

雷遠聽了笑著罵道:“啥玩意兒?你丫還有貞操嗎?”

陸程禹到了醫院,上班之前給塗苒去了個電話,佔線。打家裡座機,王偉荔接的,說一會兒讓塗苒給他回,他等了半天,手機也沒個動靜。身旁的同事腳步匆匆,說是樓下兒科十天前轉院過來的一位小病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