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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忙說:“知道知道,”又看桌上的菜式,稱讚,“哎呦,嫂夫人好手藝。”
塗苒見他還是這樣客套,也笑道:“雷先生,請入席,上座。”
陸程禹卻是消受不了:“你們倆這樣還想讓人吃下飯麼,”不得已再次介紹,“塗苒,雷遠,早見過了?又不是沒名字。”
寒暄幾句,兩男人要喝酒,塗苒去廚房裡尋瓶啟子,忽然間一個名字就跳入耳中,塗苒心想,今天和這個人還真有緣。
雷遠在那邊向陸程禹道:“知道麼?李初夏才打電話給我訴苦,最近被她爹孃逼著趕場相親,和我一樣都是命苦的人。”他聲音不大,勉強能聽清。
陸程禹像是“嗯”了一聲,又說:“你不是還等著關穎嗎?”
“關穎不回來,我倒是不急,但是我孃老子在家急得跳腳,一會兒還給我安排了個午夜場。”他的聲音又放低了點,“聽李初夏的意思她最近相上個合適的,就等見家長了。”
陸程禹又“嗯”了一聲,見雷遠瞧著他等下文,便道:“聽說了,她前幾天給我發過簡訊。”
雷遠低低嘆道:“你倆這是啥意思啊?”
陸程禹沒說話,半響,卻是對著廚房裡邊問道:“瓶啟子還沒找著麼?”
吃飯的時候再沒提那人,雷遠因為約了相親物件,沒多久就匆忙告辭,先謝過塗苒,臨走又對陸程禹說:“下樓抽根菸?”
兩人一同下去,雷遠這才開口:“以前翻《紅樓夢》,最煩那姓林的姑娘,覺得就她事兒多,後來才知道,女人若是沒個真心對你,也沒那興趣在你跟前耍小性子。你說是吧?要是身邊的女人都跟寶姐姐那樣現實冷清,多沒意思。我呀,越是混的久,越覺得林妹妹難能可貴。”
陸程禹點了煙,一口也沒吸,彈了彈菸灰道:“那書我不看。”又說,“你離婚官司打多了。”
雷遠笑笑:“要是沒孩子,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兒。”
變故(二)
塗苒曾給人寫過一封類似情書的信件,在她過往的二十六年歲月裡,記得住的大概也就這麼一回。
只是這封信尚未走出家門,就被塗爸爸攔截下來。塗爸爸那時還沒顯露出生病的跡象,是個經歷過一些事又深謀遠慮很為子女著想的中年人。他將信認真的看完,又倒回去看了看開頭,那人的名字。
這個過程裡,塗苒的小心臟怦怦的跳個不停,她既怕被人笑話,又怕被人批評,說你還是個學生怎麼能有那些脫軌的想法。
誰知,塗爸爸卻是語重心長道:“苒苒,這人很好。但是因為他各方面都出眾,你喜歡的,別人也會喜歡,很多人都會喜歡,你何必要去跟人爭跟人搶呢?這世上,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感性,也看重男女間的情愛,所以要活得累些,你找個成天被人惦著的,不是會活得更累嗎?還不如找個和自己條件差不多的,安穩的過日子吧。”
塗苒聽完這番話,第一想法就是:難道我很差嗎?她跑去照鏡子,鏡子裡的人彷彿真的越看越醜。她又在心裡比較其他,頹然發現,根本無法比較。
於是,她收了那信,鎖進抽屜裡。
等到踏入社會,豐富了閱歷,再想起父親說的話,她竟有些嗤之以鼻。
小時候習慣將父母放在盲目崇拜的位置上仰望,將他們的人生感悟奉若自己的金科玉律,後來回想,都是普通百姓,大抵上不過如此。至少她覺得,父親在說那段話時找錯了參照物。如今社會上的男人,又怎能和老一輩的高大全、禁慾派相提並論,即使是再不起眼的男人,也未必有隻守著一個女人過安穩日子的良心。這個年代對於不同男人的區分,只有一樣標準,有本事的,和沒本事的,至於其他,都是浮雲。
可是這些天來,她再次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