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打回去,我和你絕交。”

周小全見她一臉堅決,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只得問道:“你老公是怎麼得罪你了,他剛才到底和你說啥了?”

塗苒一時不語,忽而冷笑道:“都是我自找的,孩子是我一定要生的,婚是我求他結的,事不過三,這輩子犯兩次賤就夠了。”

雖然不知道陸程禹說了什麼,周小全從未見她被人氣成這樣,想也不是什麼中聽的,不由就脫口而出:“這是什麼話,你也沒拿刀架他脖子上逼著他上床吧。”

塗苒仍是說了句:“我自己犯賤怨得著誰?”之後便不再言語。

周小全正暗地裡後悔自己才多了一句嘴,擔心說多錯多,也就去廚房做飯了。

沒多久聽到有人按門鈴,開門一瞧,見是王偉荔過來了,手裡拎著兩隻保溫桶。周小全忙給讓了進來。王偉荔一進門就嚷:“死丫頭,才說你幾句,你就跑了,叫你回你也不回,盡在這兒麻煩人。你這是做小月子,人家周小全一沒結婚的姑娘,你怎麼能麻煩她呢。”

周小全忙說:“阿姨,不礙事不礙事,真的。”

王偉荔和前幾天一樣拉著她的手又是道謝又是說不好意思,而後把保溫桶遞到她手裡:“這兒是燉的雞湯,有飯有菜,你們還沒吃吧,趕緊盛出來趁熱吃了吧。”罷了,走進裡間把塗苒從床上拽起來,說:“吃了飯跟我回去,老麻煩人家怎麼好,誰都有自己的事兒。”

塗苒說:“我明天再回去吧,明天上午還要做一次手術,這兒離醫院也近,走幾步就到了。”

王偉荔見女兒臉色蠟黃,不禁嘆了口氣,她伸手撫了撫塗苒額前的散發說:“真是遭罪,上一次怎麼就沒做乾淨呢,連著這麼兩次,本來好好的事怎麼就這樣了。今天陸程禹他爸又打電話來問你了,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你後生養著,那語氣聽起來也是挺沒意思的。”

塗苒呵呵笑了笑道:“真是太讓大家失望了。”

王偉荔瞪了她一眼,猶豫了會兒才壓低聲音問:“苒苒,你和媽直說,你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因為你上大學那會兒,交了個男朋友,是不是……是不是和人家有過什麼?”

塗苒聽了這話,心裡更是鬱郁的,仍是耐著性子答道:“媽,真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這樣了。”

王偉荔還想問點什麼,卻見周小全進來叫塗苒去吃飯,也就算了。

第二天,周小全等塗苒做完手術回自己家去了,就琢磨著是不是要往陸程禹那邊去個電話,這兩人好歹也是她給牽線的,可別好心辦壞事牽出一對怨偶來,該協調的時候還得幫幫忙。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有人接起,卻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那女子也不問周小全是誰,只說:“他現在不在跟前呢,您過一會兒再打來吧,或者等他來了,我讓他給您回個電話?”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種嬌怯風韻。

周小全這會兒說話也很斯文:“我等會兒再打吧,請問您是哪位呢?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李……”那女孩又說,“哎呀,您別掛,他這會兒正好來了。”

待到電話遞到陸程禹手裡,周小全問道:“你們那地兒現在幾點呀。”

陸程禹說:“晚上……快八點了。”

周小全笑道:“喲,都這麼晚了,怎麼旁邊還有女的呀?”

陸程禹沒理會,徑直問道:“塗苒現在怎麼樣了?”

周小全說:“就是找你說這事的,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孩子沒了,清宮手術做了兩次,第一次沒做乾淨,點兒背,現在身體狀態挺不得勁的,我認識她這麼多年也沒見她這麼衰過。你有空多陪她聊聊天,興許能好些。”

陸程禹頓了數秒,才說:“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她。”言辭間也聽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