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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湊熱鬧,一貓腰悄悄溜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歇了會兒,忽然覺得小腹那兒隱隱作痛,想是這段時間忙得有些累了,伸手撫了撫肚子,把咖啡推到一邊,仍是喝些白開水。
過了兩天,趙豔豔果真被“自動請辭”,那兩男人倒是相安無事。
塗苒特意放慢工作進度,並不像之前那樣忙碌,該吃吃該睡睡,卻仍是覺得不對勁,回家問王偉荔,王偉荔說,正常,早孕反應還沒過吧。
塗苒說:“可是我胃口突然變好了呀,哪還有什麼反應。”
王偉荔笑她大驚小怪:“怎麼著,你還想吐到生呀,倒是有這種人,那可真是受罪,吐九個月呀,你不會的,你隨我,好著呢。”
塗苒聽她這麼說,也就安心了,只是到晚上洗漱的時候,忽然發現底褲上有少量褐色血跡,這回可是嚇了一跳,在浴室裡發了會楞,才想起去問王偉荔。
王偉荔看了會兒說:“我們那時候有種說法,這樣的叫老鼠胎,孩子一般沒事,就是會出點血,不少人這樣的,不怕。”
雖這樣,塗苒可是怕死了,每次想到什麼心裡就砰砰亂跳,很想給陸程禹去個電話,這會兒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塗苒嘲笑自己矯情,夫妻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只是一想到陸程禹這人以及最壞的可能性,她心裡便瞬間沒了底。
隔得太遠了,塗苒想,他走得那麼遠做什麼呢?
整整一晚上,就這麼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胡亂梳洗過後,向公司告了假,便匆匆忙忙去了醫院。
等待宣判的過程總是焦灼又漫長,偏偏B超室門口排起了長隊。輪到塗苒做檢查的時候,那醫生始終板著個臉,塗苒一顆心七上八下,但也不敢多問。醫生草草寫了幾個字將化驗單扔過來,只說了句:“去前面再約個時間。”
塗苒想,那就是讓約下次產檢的時間了,意思就是沒事了,便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大夫,我孩子是好的吧?是不是啊?”
醫生瞥了她一眼,衝門口喊道:“下一個。”
誰遇見誰倒黴(四)
塗苒將化驗單遞給前面坐診的女大夫。
辦公桌旁早圍了個水洩不通,老的小的擠了一堆,也不排隊,跟過年時商場裡大減價一個樣。
那大夫低頭看了看,簡簡單單說了句:“明天過來做個清宮。”
塗苒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才顫著聲問:“醫生,那我孩子呢?”
中年女醫生見她問得可笑,不由說:“孩子要是正常能讓你做清宮手術嗎?”她用手指戳了戳化驗單上那幾行字,“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第十一週,胎囊變形,未見胎心……胎停育,都過了一週了,得趕緊手術。”
塗苒手腳發麻,急道:“不是啊,醫生,我前兩週來產檢還是好好的,我以前都是找李醫生檢查的,她今天不在,您是不是幫我再看看呢?可能是做b超的那位大夫沒看清楚……”
女醫生拍拍桌上的厚厚的一摞病例,打斷她的話:“那你還是找她瞧吧,我這兒這麼多病人,又是急著要人流的,又是什麼宮外孕的,我總不能把時間耗在你一個人身上,再說你血檢也做了,好有什麼不能確疹的……現在這些小年輕,自己的身體都不當回事,做人流跟吃飯一樣,難怪孩子懷不住。”
塗苒知道是自己先前說錯話開罪了人,才會被她這樣奚落,不由說:“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嗎,所以著急……”
那大夫“嗤”得一聲笑道:“現在的人,未婚的都說自己已婚的,小年輕都說自己是第一次呢。”罷了,旁邊幾位上了年紀的病人也附和著笑,中年女醫生更是得意,和坐在對面的同事說道:“今天一天就有七八個習慣性流產的,這還算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