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腰還細,她就一時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直到人轉身去了臥室扒拉出上衣長褲給套上,這下塗苒倒有點不好意思,暗想自己的眼神是不是過於猥瑣些。

陸程禹本來是想抽菸,又見家裡從地板到天花板都一塵不染,便穿好衣服拿了煙盒打火機去到陽臺。光線暗也沒注意,腳邊不知碰到什麼物事,沉甸甸硬邦邦,低頭一見卻是隻彩釉花盆,盆裡有幾隻用木棍搭好的架子,中間種了植物,他不太認識,只用腳將花盆移到牆角。

塗苒將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看書,這會兒看著他說:“牆角沒太陽,”說完便起身出來,有些費力的把花盆往外挪,“梅雨季節,放這裡容易淋到雨水,又曬不到陽光,會生白粉病。”

陸程禹問:“種的什麼?”

“薔薇,”她答,“你們家這邊西曬,到時候葉子長起來,能遮遮陽。”她一直愛說“你們家”,之前說“你們家客廳地板放沙發那一塊兒都給磨壞了”,於是沒多久,沙發跟前多了一塊淺杏色的地毯,後來舊的深色沙發罩也給換了,搭了一塊純白棉質布料,電視櫃上的青花瓷盆裡扔進了幾枚彩色石頭,一尾小魚遊弋其中,牆邊桌上多了樹盆綠葉植物,還有一些裝著各種小事物的收納盒……一天變一點,陸程禹起先沒在意,直到一天,偶然發覺家裡的光線似乎變得亮堂了。家居還是那些個,然而看起來卻大不一樣了。

兩人一起住的日子沒多久,陸程禹又發現,塗苒有個特點,如果家裡亂了一點,她便像是寢食難安的樣子,脾氣會有些急躁,一聲不吭,只埋頭做事,如果一切收拾停當,就會雨過天晴。這也沒什麼,只是她又有歸納癖好,比如所有的電器說明書和附帶的零配件要放一個抽屜,工具一定不能亂扔有專門的櫃子去裝,各種文具要仔細的分類放在書桌旁的收納盒裡,穿過的內外衣物,淺色的深色的都要分開來放,浴室裡放了好幾個衣物收納籃,陸程禹有時候分不清哪個裝什麼,還是像以前那樣把換下來的衣服胡亂塞在一起。塗苒發現了,一定會拉著他重新放妥。

陸程禹對此有些煩躁,就像是失去了自由,塗苒振振有詞:“我白天上班,休息的時候也沒法閒著,家裡是我收拾,衣服是我洗,你得體諒我,珍惜我的勞動成果。”

陸程禹指出:“亂一點就亂一點,又沒讓你每天打掃,你這是潔癖。”

塗苒說:“你才潔癖,每天從醫院回來就洗澡,”停了一下又說,“這個習慣請繼續保持,不然我沒天還得用消毒液擦地抹傢俱。”

洗完澡吃完飯,陸程禹想坐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新聞,沙發上一堆化妝品,又是香水又是指甲油,他沒地可坐,就說:“雙重標準,你自己的東西就可以到處亂扔。”

塗苒伸手扯了扯沙發罩,擺弄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又撿了幾片落了半黃的大樹葉擱在旁邊,跑去拿了相機來拍照,完了遞給他看:“你不覺得這種色彩組合很有意境嗎?”

陸程禹心想,和女人較真,就是在浪費時間。

晚間,兩人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塗苒不愛連續劇,所以體育頻道和新聞隨便陸程禹轉。塗苒看電視不是看,只是聽聽,有時候手裡撈一本書來讀,現在又做針線活。陸程禹見她拿了幾片色彩斑斕的花布,還有不知道哪裡扯來的棉花以及硬紙板,組合組合,沒多久就縫好了一個圓柱體,還帶了蓋子。她把堆在一處的瓶瓶罐罐擱進去,說:“這下好了,你沒話可說了。”

陸程禹見她手指纖細動作靈活,忍不住誇了句:“還行,可以上臺幫忙拉線了。”

塗苒得意的笑起來:“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做外科醫生的條件是獅心鷹眼婦人手,給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和女人差不多呢?”

陸程禹把手遞給她。

塗苒拽著他的手看了看,又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