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禹胳膊一收,當即把她死死扣在胸前。他神色凝重眉眼低沉,目光直勾勾的鎖著她。

兩人面對面的喘著氣,心臟的跳躍互相撞擊,他一點沒猶豫,低頭吻上來。

來勢洶洶,幾乎要把她拆卸入腹,他一邊吻,一邊惡狠狠的抵著她,全身熱氣騰騰輕微戰慄又堅硬無比,塗苒甚至能感受到他面板下的脈絡,血液洶湧奔流。她在這種壓迫下快要被研磨成一灘水,或者是蒸汽,從此嗖的一下魂飛魄散。

終於他壓抑氣息,啞了嗓子問了句:“好不好?”灼熱吐息直擊耳膜,塗苒在頭暈目眩之下仍是覺著他說了句廢話,在此之前,她的貼身衣物就已經被褪了個乾淨,十八摸早演完了,就差直奔主題全武行,他把自己高效率的行事風格一路發揮到床上,而且無比霸道,不容對方有絲毫抗拒。

而後,她才知道那句“好不好”如何理解。她若是咬著嘴唇吱吱嗚嗚強忍著不答,他便加重力度一連撞擊數下,她若是求饒勉強應了他,他的動作會更加放肆,緊接著又是咬牙切齒的逼問,因而此題無解死迴圈,怎麼都是她死她玩完,末了還被人批評“不夠誠實”。

兩人從太陽當空折騰到天色漸晚,舊木床“嘎吱”了一下午,中途他起去兩次,不算甘心情願。因為孩子在哭,她踢他下去瞧瞧,無非是換尿布餵牛奶,弄完這些事,他把孩子扔回小床,自己又趕緊折回來。等娃娃再哭,他也不理了,只顧把她抱在懷裡磨蹭。

到最後他的態度才算溫和了些,俯在她身上,胳膊肘撐在她腦袋兩側,用手摩挲她頭頂的發,時不時又輕輕吻她。兩人身上溼漉漉的,塗苒簡直快奄奄一息,只覺得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極其可恨,一面又擔心樓下鄰居上來提意見,一面又記掛著兒子。她伸手推他,他偏不起去,她懶得再有所動作,自個兒閉上眼睛休息,忽而又想起來,於是問:“為什麼你最喜歡這種姿勢?”

他溫存地笑笑,用鼻尖和嘴唇輕輕擦滑她敏感的頸側,低聲答:“我想看著你,我想吻你。”

塗苒心裡一暖,臥在他懷裡,不多時昏昏欲睡。

傍晚,她醒來,不知何時他起去了。

等她再瞧見他時,他穿戴整齊神清氣爽。

陸程禹走過來撥弄下她的頭髮:“我走了。”

屋裡的燈亮著,她突然間就覺著他陌生,不若裸裎相見時那般親切,不覺皺著眉瞧他,他也學她的樣兒看過來,過了一會又道:“起來,孩子醒了。”說著把一條鏈子戴在她手腕上。

塗苒一瞧,正是先前那串貝殼,她一直擱在自己枕頭底下,想是剛才被他發覺了。

她心裡有些兒不高興,賭著氣,把手鍊擼下來扔地上。

陸程禹似乎微微一怔,什麼也沒說,轉身去撿了,走出去。

塗苒也不想說話,賴了一會兒床才強忍著疲憊痠痛起身,結果胳膊和腿都像是長在了別人身上,彆扭得很。

孩子正躺小床裡擺弄他的小鈴鐺,她又去廚房轉了轉,飯菜做好了,都擱在那兒呢,她仍是提不起精神說話,回頭見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才問:“你還不走?”

他站立來,拿了外套:“我走了。”外套是她以前給買的那件大衣,這幾天降溫颳風,他又穿上了。

陸程禹走去門口,頓住:“皮夾忘了,在沙發上。”

塗苒拿了遞給他。

他出去,順手帶上門。

塗苒瞪著眼前那光禿禿的一堵防盜安全門,腦袋裡亂,心裡面空。

過了一會兒,外面有人按門鈴,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去開門,又覺著自己走得快了些,因而到跟前了才生生剎住步子,等了幾秒,才把門開啟。

“手機。”陸程禹站在門口說,“好像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