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起伏,現在經他一席話反被激起鬥志,說:“離婚,孩子歸我,你不用操心的。”

陸程禹抬眼看她:“那官司有得打了。再說你那點錢,怎麼養孩子?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兩人還忙不過來,何況你一個女人?”

塗苒想了想,挺認真的說:“既然你這麼想要孩子,我也懶得和你爭,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走了,你還能再找個年輕小姑娘去,多給你生幾個兒子,你不是挺喜歡兒子嗎?一個哪夠呢?得生個籃球隊才行。”

陸程禹倒是笑了:“生那麼多做什麼,我可養不起,又不是養桃谷六仙。再說……”他像是盤算了一會兒,“我要是帶著孩子上臺,對面二十四盞燈肯定全滅,現在哪個未婚小姑娘肯給人當後媽的。”

塗苒點頭:“你還算看得透徹,那就別帶孩子上去唄。”

陸程禹正色道:“我一個人上去,那燈也是全滅的。”

塗苒一時沒轉過彎:“為什麼?你個人條件很差嗎?”

陸程禹說:“就是因為條件太好,小姑娘們怕傷自尊,與其我滅了她們,不如先滅了我。”

塗苒臉上擱不住,想笑,嘴裡卻道:“你這人真討厭。”

陸程禹忽然問:“你就是因為太有自知之明,所以想先滅了我嗎?”

塗苒一愣,立刻道:“難道就不許女的對你沒感覺麼?”

陸程禹看著她:“沒感覺的人你也肯嫁,離婚又說的這麼輕率,你從頭到尾就沒認真過。”

塗苒反問:“你又比我認真過多少?”

陸程禹想一想:“是這樣,我手底下那幾個學生,誰學習認真誰敷衍,我都能看出來,教學內容全部一樣,但是敷衍我的我也會敷衍他,對自己都不認真的人,我還去花那麼多精力太不值得。”

塗苒還想說什麼,又聽他說:“還有件事你應該知道,男的最煩女的整天把分手和離婚掛嘴邊上,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說,我可就當真了。”

塗苒道:“麻煩你現在就當真,我等不及下次。”

陸程禹看了她一眼,沒答話,把病房裡的三把椅子拼一塊兒擱在嬰兒床旁,自個兒半躺上去,身上搭著大衣外套,才道:“抓緊時間睡會兒,等你神志完全清醒了再找我說這事,我會答應。”

塗苒手裡揪著枕頭,真想一把扔過去:“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都分居這麼長時間了,分居兩年,法院會判定夫妻雙方感情破裂。”

他閉著眼不做聲。

塗苒又說:“孩子出院了,我還是住我媽那兒,你不許去那兒過夜,改天我把你的東西都打包了,你趕緊拎回自己家去。”

他還是不說話。

不多時,她也覺得沒意思,心情挫敗低落,身上又疼痛難忍,坐也不是靠也不是,只得一個人費力的慢慢躺下去歇著,才稍稍閉上眼,忽而又想起什麼,躊躇片刻依舊忍不住小聲道:“那裡怎麼能睡,要不你過來躺一會兒?”

這次陸程禹倒是搭腔了,嗓音裡帶著朦朧睏意:“不用,你睡吧。”

塗苒靜靜的躺著,一晚上迷迷糊糊的睡不沉,看見陸程禹起身了兩三次,給孩子量體溫,換尿布,兌奶粉,叫護士來換上打點滴的藥水。一大早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又出去買了早點上來,低聲叫醒她,讓注意著點孩子的情況,隨後就匆匆上班去了。塗苒“嗯”了兩聲,不想和他多說,也不願睜眼瞧他,其實她那會兒根本沒睡著。等他一走,又猜測他什麼時候會再來,先前一時賭氣並未詢問,這會兒自己猜來猜去又覺得難受,忽然覺得即使當年父親病逝,她也未曾像現在這般脆弱過,如此一比較,心裡不禁更加沮喪。

第二天,孩子的身上的黃疸退了不少,藍光撤了,仍是靜脈輸液,醫生讓繼續留院觀察一宿,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