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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起來肯定要困難點,其實也怨不著誰,雖然我媽偏心,把花錢的機會都留給塗巒,但是經濟條件不好的時候,總得有人犧牲,不過我一樣也讀了大學,就是道路曲折了點,其實曲折點也好,”她忽然頓住,吊兒郎當的說了句,“不然怎麼會認識你這樣教不得法的笨老師。”
陸程禹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沒答話。不多時,兩人來到河邊一處樹蔭底下的空曠地,水面狹窄,近旁就有洄水,溪水也不若之前那般清澈,水草叢生,正是垂釣的好去處。一旁的樹下擱了把躺椅,大概是先前釣魚的人留下的,雖是破舊,勉強可用,陸程禹用手壓了壓椅子,還算結實牢靠,就將椅子搬到靠近小溪的地方,自己卻是坐在地上,遠遠的甩出吊鉤,他的動作瀟灑輕巧,正好拋在窩點上。
塗苒靠在椅子上休息,微風拂面,四周只聞輕微的蟲鳴,十分愜意。
入戲(六)
無所事事。
塗苒又開始犯困,也覺著自己的睡眠時間是不是多了點。眯眼躺在那裡,她一直想著陸程禹這個人,雖然他就在自己身旁,安靜釣魚。
她想起他先前說的那些話,好像總有些事他不願說出來,一層一層掩在心裡,今天不知是促動了哪根神經,就和她嗑上了,卻也是三言兩語輕描淡寫,更沒什麼過多表露內心的話語。
她又想他挽起褲腿站在水裡笑的樣子,映著陽光的臉,眉眼彎著,嘴角上揚,白而整齊的牙齒露出一些,下巴頦比往常看起來尖,淡化了堅硬的男子氣概,多了些俊秀的味道,他笑得親切,看起來又有些懶散,倒叫她不習慣了。
她便想,這人究竟有多少種面貌,在家的時候,工作的時候,敷衍她不想搭理她的時候,若有所思的時候,甚至想做壞事了脅迫勾引她的時候……還有現在,總會讓人有不同感覺。
塗苒正兀自發呆,陸程禹卻是站起來,架好魚竿,又連人帶椅將她抬起,挪到魚竿近旁,說:“幫我看著,我去前面看看,要是魚漂慢慢上送或者忽然下沉,可以起鉤試試。”
塗苒勉強睜眼望了望,指著水裡:“這是有魚了吧,忽上忽下的。”
陸程禹瞥了一眼:“有是有,只是魚還沒鉤大,要麼太小要麼勾不上來,要釣就釣大的,不然沒意思。”他人已經往前走了,又回過頭說,“耐心點兒啊。”
塗苒躺在那裡衝他擺了擺手。
陸程禹逛了逛,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就在水裡撈了些河蝦,個兒極小,晶瑩剔透,晚飯時打兩個雞蛋配點蔥花炒一炒應該也不錯。
忽然起了風,把一片烏壓壓的雲吹送過來,擋住太陽,沒多久就落下幾滴雨來,夏天未至,這幾日卻是乾燥悶熱,下點雨也是好的。
他閒散的往回走,不多時到了,看見塗苒還躺在那兒,只用手放在眼睛那片兒擋雨,心說這人做事還算有些耐心。走近了才發現,她靠在椅子上又睡著了,想那手背擱在額頭上是用來遮先前的陽光。
塗苒整個人蜷臥在躺椅上,雙腿曲著,裙子更顯得短,露出明晃晃的一截子,身上的襯衣收於裙腰,細腰亭亭,襯衣過於合身,緊緊繃著,胸前紐扣像是訂的不牢靠,順著呼吸起伏搖搖欲墜。鞋踢到一旁,沒穿襪子,腳沒地兒擱,趾頭微微翹著。他年少時便覺得許多女人的腳要比男人的生得好看,又白淨又柔膩,輪廓精緻,哪裡像和塵埃泥土離得最近的物事。
年少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男人最尷尬的年月,是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期,彷彿滿目皆是白花花的異性肢體,夢裡都是想做卻做不了的事,不知煎熬何時到頭,無奈自己啥也不是,除了青澀還是青澀,繁重的課業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壓得人只在時間縫隙裡遐想。
後來,終是做了,便在心裡感嘆,原來如此。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