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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會幹這樣的活,很快就把雙手弄得全是傷口,很多次他都告訴自己做不到,可是還是機械的幹下去,一直到天亮。
天亮以後,他得到了一隻饅頭,到第二日,第三日,他用同樣的方法得到了第二隻,第三隻……一直到很久以後,他學會了古怪老頭的所有手藝之後,他才明白當初的自己是多麼懦弱無能。
可是這些故事,這些心酸,他一點都不想告訴他。那是他一個人走過的路,是他一個人的前半生,而後半生,卻是他們的。
他挑眉,“那老頭可比我嚴厲多了,所以,遇到我,要惜福。”
申屠衍取下掛在房樑上的一隻只傘骨,給他們糊上傘面,又重新掛起來。鍾簷嗤笑,“你這是要裱起來當古董嗎?”
申屠衍總是笑而不語。鍾簷覺得這人毛病,從北邊回來就染了這股痴,可是每一次想要揶揄他幾句,卻因為看到了他這幅模樣兒,目光柔和了起來。
痴這種毛病,傳染起來還真是要命呢。鍾簷忍不住咂舌,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過正月十五,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過完了年,挨家挨戶的門口堆著髒兮兮的雪堆,木門上的桃符春聯卻是豔如緋桃,申屠衍說,我們也該貼些聯子吧,這樣紅紅火火的,才算是戶像模像樣的人家。
鍾簷一個人懶散慣了,哪裡會留心這樣的東西,更沒有這樣一門閒心,可是他說要的,就是要的,卻也把懶筋骨都收起來,順了他的心意。
他們買了很多紅紙,申屠衍磨墨,鍾簷在上面寫字,鍾簷想著當年不讓申屠衍識字,於是便一句一句的說給他聽,他含笑耐心聽著,末了,鍾簷才覺察出申屠衍眼神的不對來,才回神,“好你個大木頭,你是識得字的吧,竟然誆了我這麼多年。”
申屠衍見瞞不過,眉間似乎有暖意滲出,“是。只是你這樣專心致志唸書的模樣真是好看。”
其實他也算不得是誆他,他也是在軍中的幾年才逐漸認識一些漢字的,那時他要閱讀軍情文書,卻要旁人念給他聽,確實很不方便,慢慢的他就自己慢慢的認識了一些字,能夠看懂一些淺顯的書了。
一直到很久,他也沒有告訴鍾簷,他曾經在邊關小鎮的書攤上買了鍾簷當年在學堂裡看的書,可是終究是看不懂,他想著等字認全了,總該看的懂了吧——這個秘密,他在心裡爛了一輩子。
他們這樣寫了很久,久到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紅字條,他們貼滿了前門,又去貼了後門,還剩下許多,鍾簷笑眯眯的,“要不掛在你的脖子上吧。”
申屠衍自然反抗,好一陣嬉鬧,卻聽到了篤篤的扣門聲,開門來,卻是崔五爺的小廝小算盤,手裡提著一個食盒,憨笑著便問,“鍾師傅,還沒有睡下呢,我家爺這幾日沒來看你,都是因為忙,可是念著你呢,今天過節,這不,讓我給您送吃食來了嗎?”
鍾簷想著崔熙來果真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了,要是按照平時她的秉性,早就攛掇到他眼前來了,可是她卻沒有出現,想著女孩大了,終究穩重了些,接過食盒,“替我謝謝你家爺。“
可是卻聽著小算盤小聲嘀咕,“其實說是事忙,全雲宣誰不知道哇,五爺她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還是隻公的……“
就在小算盤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申屠衍咳嗽了兩聲,說著天色不早了,不如各自回家。
就在小算盤還想要吐一吐這些日子的苦水,鍾簷還豎著耳朵聽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入得了他寶貝徒兒的眼時,門已經“彭“的一聲關上了。
——隔開了門裡門外目瞪口呆的兩個人。
“申屠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不是?“鍾簷睥睨著看他,卻不知何時變得毫無威懾力起來。
“是,敢情了鍾師傅有改行當做媒婆的打算?”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