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連著幾次小產之後,他對我沒了興趣,動不動就打就罵……”

一句復一句,駱櫻平靜的陳述著她這幾年過的屈辱日子,眼底一片死寂。

時檀聽得直倒吸冷氣,忍不住憤憤叫了起來:

“這種男人,你跟著他幹什麼?為什麼不離了?”

換來的是駱櫻一記苦笑:

“我也想離,可離不了!”

“為什麼離不了?”

“結婚前寫過協議的。他給我爸還債,我給他生兒子。我要是離婚,我爸就得還錢。那時,我爸有寫過借據。當時,他為了防止我們反悔,硬是把我和我媽、還有我弟的名字都寫了上去。所以,這個婚,我沒資格提離。只要我一天不給他生兒子,這個債務就算是一天沒還清!檀檀,那份借據寫得很清楚,是專業律師給起草的。其中只涉及借款

事宜,並沒有梆定買賣婚姻和生子協定。只要我提離婚,他就能申請還款。所以,我爸媽是肯定不支援我離的。那一筆離婚費,我們家根本就負擔不起。”

時檀終於恍然,怪不得她的眼神會這麼的萎靡不振,原來這個奸商房寶山,竟留了這麼一記招陰,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心疼的抱了抱這個被無情生活折磨得失去熱情的女人,好一會兒才問:

“一共借了多少錢!”

駱櫻遲疑了一下才說:

“本金八百萬。當初說好的,三年之內給生了兒子,就免息免本金。這些錢算是我生兒子的獎金。要是生不出來,三年之後就會開始長利息。按一分利息生,現在應該已經長了好幾百多萬了!”

這個房寶山還真是能算計。

“那你爸現在在做什麼?”時檀問。

“有過一陣子,他有向房寶山借錢做生意,沒怎麼賺錢,後來,遇上了路氏老總的路殷,那位一時心血來潮,就賞了他一口飯吃,讓他在其旗下一個公司當部門經理。”

路殷?

那不是米芳菲的追求者嗎?和祁繼好像是死對頭。

他那麼籠絡駱遂意,會是幾個意思?

這是一種職業的本能,時檀馬上條件反射的認定路殷此舉應當是別有用心的。

她如此想了一下之後,才又問:

“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

駱櫻發出自嘲的一笑:

“嫁給房寶山之後就做了全職太太,生了幾年沒生出來,已經完全和外頭那個社會脫節了。跟米蟲差不多。房今寶山現在喝醉了酒,就會來找我茬,說娶了一個生出蛋的母雞,虧死。肉疼他那些錢,他這是想逼我忍無可忍,自己提離婚,想向我收回那些本金……”

嘖,夠卑鄙無恥的了,駱櫻為他流了四次產,他還想打這樣的如意算盤,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時檀真想罵人。

駱櫻呢,眼紅紅的,強忍著悲意,指指臉上的傷,說:“今天,他又喝了一個爛醉。見到我就抽耳光子。還用剪子剪我頭髮。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終於跑了出來。”

她抽了兩張紙巾,抹了一把眼淚:

“出來後,獨自一個人,在街上不知逛了多久。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回我媽那邊,我爸媽肯定勸我把日子過下去。去阿戟那邊,阿戟知道了,恐怕會跑去和他鬧,吃虧的只會是阿戟。我在一個街心公園坐了很久,無意之間看到了地上一張報紙,上頭有你的新聞,突然之間,我很想跑來碰碰運氣。”

說到這裡時,她猛得往地上跪了下去,一臉熱切的盯視起時檀:

“檀檀,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來這裡,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想請你看在我們以前的情份上,求你在妹夫面前說句話,請他救救我。我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