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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裡打轉轉，卻因為想在這個人面前丟臉，硬忍了回去。“你笑什麼？難道被她這麼造謠，你一點也不生氣？”對於張廉一直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反倒是好奇心被吊了起來。現在整個基地都在傳他們兩個“關係匪淺”，估計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上級領導來找他們談話了吧。小師妹啊，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心理嘆息一聲，還別說，即使真逮著了那丫頭，可人家有老爺子護著，報復的話，希望貌似很渺茫啊……可是，他，真的毫無感覺嗎？

張廉拉著江明的手看了看，心疼的要命。嘴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怎麼，你跟我這牆有仇啊！生氣有用嗎，人都已經跑了，再說了，老爺子可當那丫頭是寶貝，你敢拿她怎樣！——還有，就是生氣也別糟蹋自己身體，我會心疼的……”張廉低沉的聲音拖的老長，十分的曖昧。

“恩，你說什麼？”江明愕然。

我會心疼……我會心疼……我會心疼……

江明畢竟臉皮薄，想要反駁卻一時找不著話，只能面紅耳赤地瞪著張廉。張廉得意的吹起的口哨，調子讓江明覺得很耳熟。似乎是他那個小師妹經常掛在嘴邊的：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爛人！混蛋！”他嘴裡罵罵咧咧著，但是配上他現在“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嬌羞模樣，小嘴微張欲拒還迎，實在是很沒有氣勢，反倒是更像一對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

誰說男人不八卦！

在不違背保密條例的大前提下，這些除了訓練演習之外再無所事事的男人們，可比專業狗崽隊更八卦的厲害。謠言便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終於引起了雪崩。

終於這天，張廉被團政委叫進辦公室，時間長大三個小時。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什麼，反正出來以後張廉把自己鎖在辦公室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任誰也叫不開門。

一天後，他出來了，眼睛紅的煞人。他卻微微一笑，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依舊如往常一般。

第三天，窗外的陽光很好，風洋特不大。上面的調令下來，張廉被調到蘭州軍區某部，任營長。雖說是平調，但大家心裡頭都不舒坦。

這時候大家心理大概猜到政委跟張廉說了什麼。流言傳的太厲害，對軍裡的影響不好。所以……要把張廉調走……

得到這個訊息，是江明的妹妹江飄雲打電話來告訴我的。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要依我平常的脾氣，早發火了。可是這次，我一句也沒有反駁，心裡懊惱的要命，是我錯了！

“張廉哥被調走，你開心了吧！哼！虧我當初知道你是天外飛鞋的時候還高興萬分，以為我的偶像是個多好多好的人，沒想到……”江飄雲在電話裡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會害了他們啊。我無力的癱在冰冷的地上，淚水一直流一直流，感覺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

天啊！我究竟做了什麼！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因為自己的一時開心而活活拆散人家甜蜜的小夫妻。我***混蛋，我***是個大混蛋！

我瘋了，腦海中的火山驟然噴發，滿眼的血紅，滿心的火焰。我發狠，我只想把造成這樣結局的人撕碎。打死他！踹死他！掐死他！讓他再也不能說話，再也不能破壞別人感情！

可是……這個人，竟然是我自己！

拳頭揮出去，腳踢出去，對著堅硬的石頭，一下一下，沒有知覺。好像有人飛了出去，好像有人在叫喊，但什麼也阻止不了我。我就像一個機器人，沒有痛覺，沒有感情，只知道瘋狂的虐待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一頭栽倒，筋疲力盡，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前的血色慢慢褪去。手上腳上，鮮紅的血液一直往外冒，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