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的名字:《第七輪集錦》、《上海紅太陽》、《四川天府》、《第十三輪集綿(錦)》、《九四世界盃集錦三》……

茶几上還有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上面勾畫著許多秦昭看不明白的虛線實線和箭頭符號,有些符號旁邊還有感嘆號或者問號。

這還差不多,至少他沒有那個什麼來著……秦昭滿意地點點頭,從地板上撿起一支筆,又從茶几下找到筆帽,把它們合在一處擱在筆記本的中間,然後細緻麻利地收拾起她的豬的圈。

第十一章 冬天的霧(四)

歐陽東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過。他打著哈欠趿著拖鞋晃悠到客廳裡,馬上就象只兔子一樣躥了回去——小昭這鬼東西,怎麼來了都不打個招呼!

當他再來到客廳時,已經套上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也穿上了長褲,除了兩隻蹬在拖鞋裡的光腳丫之外,他這身打扮都能走出門上街了。秦昭已經知道他起來了,早把一盤子炸得金黃焦脆的饅頭片和四個炸雞蛋放在飯廳的小餐桌上,踅過身又從廚房裡端出好大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剛把杯子擱到桌上,就跺著腳把手指頭放在嘴邊吹氣捏耳朵——都是讓那杯牛奶給燙的,還偷空對歐陽東說了一句:“幹什麼?先去洗臉刷牙!”

肚子空落落的歐陽東只好悻悻地放下已經遞到嘴邊的饅頭片。他可不敢招惹秦昭。哎,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呀,好象自古有個妹子的老哥都有這麼一段遭遇吧,既然當哥都這樣,那麼他被一個小丫頭呼來喊去的也就沒什麼丟臉了……歐陽東一面唏哩嘩啦大聲地洗臉刷牙,一面在心裡給自己找著下坡的臺階,

秦昭站在飯廳裡也咬著嘴唇直後悔。她本來想說兩句暖心話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就變得硬邦邦的了,哎……

歐陽東是拿著一雙筷子和兩個小瓷碗轉來的。他笑著對秦昭說:“你也吃點吧。”便把大杯裡的牛奶勻出來。

“我吃過了。”秦昭坐在他旁邊說。她馬上又接了一句,“我看著你吃……”

糟糕!她的腦袋裡轟地一聲響,臉立刻就脹得通紅。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幸好歐陽東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他還以為她在說什麼客氣話哩,只把那一碗牛奶推給她,就自顧自地吃起來。他確實是餓了。昨天晚上回到家,天知道在哪裡喝得興高采烈的劉源就在電話里拉著他天南地北地一通閒磕牙,直到酒勁上頭才放了他一馬,他錯過了睡頭,就翻揀出武漢風雅今年的聯賽錄象觀摩,只說看一會就去休息,哪曾想錄象帶看完天邊都帶著一團朦朧的蒼白色了,倒到床上他就睡得什麼也不知道,連個夢都沒做……

饅頭片夾雞蛋餅,這東西好象有兩三年沒吃過了,真香啊!歐陽東吃得都快忍不住要讚歎幾句了。俱樂部的飯菜是不錯,可他時常要為早飯吃什麼而發愁,天知道那些為球員制訂食譜的營養專家們是在哪本書裡翻找出來的見鬼理論,竟然說這種油炸的食品對身體不好,還說什麼膽固醇高,屬於垃圾食品。“從南京到北京,早飯哪裡不是稀飯饅頭泡菜?”這句話他在莆陽就經常背地裡嘮叨,在重慶也說,可說歸說,再沒見哪個廚師專一為他炸點饅頭片煎點雞蛋餅。他自己倒是時常折騰著嘗試一番,可鼓搗出來的東西根本就沒現在這滋味。

嘴裡填塞著一大塊饅頭,歐陽東一面伸出油漉漉的手抓饅頭,一面疑惑地悄悄打量著秦昭。她紅著臉坐在旁邊腔不開氣不出的,安靜得教他心裡都有點發毛了,尤其是她那雙大眼睛裡似乎還蘊涵著盈盈的笑意,愈加地讓他有點忐忑不安。

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不過他可沒敢張嘴問,只在肚子裡一個勁地嘀咕。

當大半饅頭和四個雞蛋餅都消失之後,他終於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同男友和好了?”他自以為得體地說道。他在一本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