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的集體決定。下午的比賽中三個人抽筋倒在場地上,這隻能說明連續的廝殺征戰已經教他們無法再堅持下去。不是球員們不盡力,是他們已經竭盡全力。

與平時不一樣,所有球員都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沒人再提起出去走走玩玩的事情,助理教練們和副總不約而同去了尤盛的房間。副總的臉色很不好看,九園集團總裁剛剛來過電話,聲音不高語氣卻很嚴厲:“怎麼會輸了?你這個總經理幹什麼吃的?集團公司已經為俱樂部投入了七百萬,如果衝甲失敗,誰來負這個責?是你,還是我!”副總當時握著電話筒的手都在輕微地顫抖,他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不停地用手帕揩著額頭的汗水。

尤盛房間裡的空調嗡嗡地叫著,副總還在不停用手帕揩著額頭鼻尖的汗水,低垂著頭乾巴巴地說道:“閔老總坐明天的飛機過來。”沒人說話。“總裁在廣州和新加坡人談完公務,可能也要直接來這裡。”還是沒人說話。球隊現在的局勢很嚴峻,不要說來個副老總或者總裁,就是他們親自上場也頂屁用。

一個助理似哭似笑地冷笑一聲,自嘲道:“十場比賽九勝一負,這成績多驕人啊。可惜這一負就把前面九勝全部抹殺掉,足協這比賽規則真他……”尤盛不耐煩地揮揮手,擋住助理後面的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關鍵是後面兩場,”他不勝疲憊地窩在沙發裡,眯著眼睛死死盯著茶几上那個大理石菸缸,似乎想用目光把它穿個洞,咬著牙關吐出一句話:“下一場對山東博騰,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屋裡幾個人都被他冷森森的語氣激得一震,這原本是題中之意,不過他的語調也太空洞了,空洞得就象從地下冒出來一樣。

“怎麼踢?球員都累成那樣了。博騰和灕江踢平了,我們上次勝灕江也全是僥倖。”一個助理問道。誰都知道這一場輸不起了,甚至平都不行,可是怎麼樣才能贏?尤盛長長嘆息一聲,他現在也沒折。博騰比賽的錄象已經看過了,和灕江陶然水平接近,又是一場短兵相接的硬仗,關鍵是誰都沒打贏這場硬仗的主意。

屋子裡靜下來,除了嗡嗡的空調聲和吸菸時菸捲燃燒的茲茲聲。

時間在慢慢地劃過,除了菸缸裡那漸漸溢滿的菸灰和菸蒂,什麼辦法都沒有,每個辦法都還沒說出來就被策劃人自己扼殺在腦海裡。

“或者,我們給隊員放四天假吧。”一片死寂中,在賽前準備會上從來一言不發的副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屋裡的人都象見鬼一樣地看著他。副總臉色蒼白,不住抹汗的手帕已經溼得快能擰出水來,目光卻異樣地灼熱,“我不懂足球,”他很有自知之明,“不過我想,之前我們連續取勝也未必就是憑的運氣,再有運氣也不可能九戰九勝。今天輸了,或者不全是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夠,而是隊員太疲勞。要是給他們多點時間休息,也許,就有門。”

反覆*著淤腫的眼泡,尤盛一聲不吭,在心裡盤算著這個對足球一竅不通的副總提出的大膽計劃。一個助理苦笑道:“這樣做的話,也許輸得更快。”副總眨巴著小眼睛,“是。也許輸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