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快去瞧瞧……”小姑娘著急得哭鼻子哭個不停。

周韻和蔣世友對望一眼,憂慮之色溢於言表,當下便帶了幾個人匆匆走便道去了西府。

一進門便察覺氣氛和往日截然不同,丫頭和婆子們腳步匆匆,神色慌亂,見了蔣世友幾人也只是慌慌張張行個禮又慌忙離開,頗有些浮萍隨水飄的意味,周韻眉頭微皺,抿了抿唇。

到了盛氏的小院外頭,院牆因著年久,泛出一層淡黃的顏色,有幾處還開裂破碎,路邊石縫牆邊已經長出許多雜草,這樣秋涼的氣候,野草瘋長,也就是兩三天的工夫便能竄得老高,縱然是這樣的原因,這避於一隅的小院仍是顯得冷清過頭了,院門口守著兩個老媽媽,見他們前來不免有些為難:“三爺,三奶奶,四小姐,老太太在裡面呢,她吩咐了誰都不讓進。”

蔣世友頗有幾分義憤,直接道:“大少爺在裡面沒有?”在他看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位便宜大哥,若不是他移情別戀又太過狠心,是決不會發生這樣的後果,如今小的傻了,當孃的生不如死,他真恨不得揍這便宜大哥兩拳出氣。

被問的老媽媽原是新來不久,還不大清楚這蔣家的各種內幕,只是看著三爺面色不善,不由愣了一下,道:“大少爺來過一次,後來安姨娘動了胎氣,大房的丫鬟來請,大少爺就匆忙走了。”

蔣小玉恨恨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那一頭。”老媽媽聽了,幾人悄悄互看了幾眼,臉色頗有些古怪。周韻按了按蔣小玉肩膀,示意她不可多說。如今蔣家定突然生出變故,盛氏懷胎艱難,八年只得這一個兒子,如今又和丈夫鬧翻,怕是不會再有孕,長房一系只怕要換主人了。

蔣小玉人精似地,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她撇撇嘴,拉了周韻的手就往裡走,蔣世友抬腳跟在後面,一個老媽媽哎了一聲,似要阻攔,旁邊一個忙伸手攔住了她,待幾人走遠,才悄悄對同伴道:“你糊塗了?老太太最疼三少爺和四小姐了,四小姐的親事都是她親自挑呢,你敢讓四小姐不痛快,當心老太太罰你。”另一個咋舌道:“不過是個沒孃的庶女罷了,哪來這麼大的體面……”原先那個笑道:“何止體面,聽說老太太那些壓箱底的首飾物件有一半已經到了四小姐手裡了呢。如今蔣家厄運連連早已是大不如前,她手頭有銀子,以後出閣也不用靠孃家,自然底氣就硬了。”另一個嘖嘖稱奇,豔羨不已。

兩人正低頭嘀咕,忽聽得一聲大喝:“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二人抬頭一看,大太太盧氏帶了一群人正站在眼前,下人們手中擰著食盒,想來是給老太太和大少奶奶送飯來的。兩人唬得魂飛魄散,忙跪地求饒不停,舞陽眉頭倒豎:“既然這麼喜歡嚼舌頭跟,那就去二門領三十板子,出了蔣府。”言畢,她朝後做了個手勢,身後便走出三個壯實婆子,拉了地上兩人就走。兩人求饒的話還不及說完,轉眼就被拉走了。

盧氏依舊面沉如水,一言不發,舞陽覷了覷她臉色,小聲道:“這都是些底下閒人吃飽了撐的磨嘴皮子的蠢話,太太只當耳旁風罷。”盧氏冷冷瞥了她一眼,仍舊一句話不說往院內而去。後頭眾人忙忙地跟了上去。

前面蔣世友和周韻才一進屋子,便愣在門口,只見盛氏披頭散髮被捆在廳裡紫檀玫瑰椅上,衣襟袖口多有撕裂處,一身狼狽不堪。旁邊金寶銀寶急的團團轉,偏生不敢去解開那束縛,齊媽媽和吳智媳婦站在一旁,似在苦口婆心地勸說。

周韻和盛氏進來走得近,心裡對這位大嫂頗有些兔死狐悲的哀憫,此刻見到這副摸樣不免微怒:“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