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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學士們對李佑這個做法,同樣tin認同的。李中書進了內後終於幹了點不上臺面的好事,使得他們辦事掌權少了許多制約和雜音,誰不舒暢?而且外朝手握要害實權、xin格又不耿介的大臣多半也是這個看法。
但是,每個時代都有屬於自己的“政治正確”,國朝也不例外。言路暢通就是所有天和文官無論心裡怎麼想,實際怎麼做,但在口頭上絕對不能反對的“政治正確”,不然您就是昏君、佞臣。
一句話歸納便是,你可以要他的命,但是你不可以讓他閉嘴。
這個三百年的傳統根深蒂固,從上到下誰也不敢承擔堵塞言路這個罵名,所以暗爽歸暗爽,沒有人會公開站出來聲援李佑的做法。
也就李佑這樣家世淺薄、升遷迅速、沉浸不足、偏偏又有歪的的人會做出錯把馮京當馬涼、借用“先進經驗”去改編邸報的烏龍事情。
要知道,意識形態這東西不是科學技術,換個時空就徹底不適用了。這年頭在公開場合,憂國憂民的範兒是普世價值,歌功頌德只適用於節慶典禮之類需要烘托氛圍的特殊場合,或者是很si人的場合。
打個比方,大家都知道吏部尚書手握銓選大權,但你為了巴結他,敢在朝會上公然吹捧拍馬,那天官老大人不把你趕出京城見鬼。若再si下拜訪時,說幾句ro麻話也許就很有效果了。
所以縱然身為英明神武的穿越者,就算有太后默許,面對這個官場潛規則,李大人也只能黯然妥協了。真要開戰,他和言官之間估計連戰況都形不成,肯定是一邊倒的被蹂躪。他又不是太監,還要在文官圈裡un的。
不過下面如何繼續,難不倒見過豬跑的,大不了再製造出一個“內部參考”而已。
心中計議已定,李佑奮筆疾書,當然要先為自己辯解開脫幾句,這倒是李大人很擅長的。
“臣以為言事官當務求見識jin純,而非口舌駁雜。察人所不能察,於平常處覺大義,方是正道,所以不可多指làn視,多言làn聽。不料致使中外驚疑,有閉塞言路之誤傳,實非本意…”
中心思想是,俺的本意是好的,但好心辦錯了事,實在是無心之舉,堵塞言路之類的都是誤會。
寫了個開頭,便有內監到傳話,“歸德千歲傳見問話”
李佑便扔下鵝á筆,起身隨著內監去昭鳳殿。
歸德千歲看見李佑進來,放下手中文書,屏退左右,開口道:“你不是聲稱要低調麼,可真沒見得消停住。”
李佑無奈道:“殿下休要說風涼話。貴府皇莊豪奴強佔河間府民田三百四十三畝,若不是我從邸報中將奏疏o掉,你還會有心情在這裡說閒話?”
長公主對此不太在意,“哦?竟有此事?待我去問下,若屬實一定嚴懲。”
有個問題李佑已經納悶了很久,如果他有十萬畝或者多土地,每年再non個幾千鹽引,肯定安安心心躺著數錢過日了,哪有勁頭繼續費力斂財。便忍不住問道:“殿下天潢貴胄,難道還缺錢用?”
“皇家中人就不食人間煙火了?”歸德千歲犀利的反問道:“不然你把那一千兩吐出來?”
這個…李佑英雄氣短了。如果沒有長公主賞下的一千兩,僅靠自己從蘇州帶來的五百銀,日肯定不如現在松。前段時間他還拍出幾十兩銀購入豪華版裘衣裝飾én面,由奢入儉難吶。
千歲也不yu在這個雙方都沒臉的問題上糾纏下去,“邸報之事,母后圖名,言官謀利,我可以指點你一條明路…”
“不必,我自有計較。今後可將邸報一分為二,其一便如現在樣式,通傳天下,以鼓舞人心,責令府縣衙én和所有學校每日張貼示眾;其二如往日樣式,僅抄至京師衙én以及地方知府以上官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