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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想法掐滅了,因為動起真格很容易失控,而且非言官去彈劾別人特別是上司太遭人忌諱,況且巡撫找他的黑材料更簡單,玩火**就不好了。
繼續想下去,李佑一時也沒有什麼別的主意。應該從哪裡入手呢?難得機變百出的李大人也犯難了。
不錯,他心中有規則,有人情,但沒有規矩,所以常常能出奇制勝。
但奇也是建立在正的基礎上的,如今是在盱眙泗州,周圍不是熟悉的環境,底下沒有穩固的根基,對手又是巡撫這樣接近於文官最頂級的大角色,想憑空出奇有點難辦了。
天色近傍晚時,縣衙有人來請李佑去赴宴吃酒。
原來縣衙給巡撫準備了洗塵宴,可是巡撫大人心情不好,把今夜宴會推辭掉了。尚老知縣覺得浪費可惜,便改為了宴請李佑,畢竟他的前途門路還指望李大人幫忙,請吃酒也是應該的。
李大人是年輕人,不像楊巡撫那般放不下,便拋開憂思,欣然前往。晚上在賓舍待著無聊得很,有點樂子再好不過了。
宴會地點設在盱眙西關內一處酒家,李佑算是來遲的,盱眙尚知縣以及本地幾位名流都在等候了。其餘無非樂師奏樂,妓家陪酒。
陪同李佑的妓家當然是最好的一位,李佑微微打量,她容貌確實美豔出眾,裝扮也很雅緻,但最出色的是肌膚真似雪,白的很透亮。
李佑忍不住伸手在她身上輕輕摸了幾把,手感極其軟滑,彷彿最上等的絲綢緞子。便感到十分滿意,今晚不會寂寞了。大讚道:“不想能見到如此尤物!”
有個本地文人探頭觀摩了幾眼,笑道:“眼生得很,似乎是新來本地的,倒是被李大人拔了頭籌,也是她的福氣。”
李佑轉頭問道:“是麼?敢問姐兒姓名?”
“奴家姓馬,賤名不足掛齒。”那妓家低頭略帶羞怯的答道。
李佑大小宴會參加過不知多少,今夜除了尚知縣的熱情外實在乏善可陳,主要興趣放在了身邊美人身上。
他和一群親兵、民役、太監在堤壩上過了一個月,除了幾位送飯的中年農婦,沒看到過女人,此時見獵心喜實屬正常。只盼著宴席早些結束了,拉著身邊人去行那魚水之歡。
有人湊趣的問道:“李大人在泗州一個月,可有什麼佳作供我等瞻賞麼?”
李佑斂容長嘆一聲,進入詩人模式,“本官對不住泗州父老,心中痛切,昨日過洪澤時偶得七絕一首。”
又隨口吟道:“堤柳煙含歷代愁,詩家畏見淮湖秋。無情畫裡逢搖落,一夜西風尋泗州。”
一夜西風尋泗州,只怕再也尋不著了,宴席間眾人齊齊感慨一番,所謂滄海桑田不外乎如是也。
“好詩!飲酒!”尚知縣招呼道。名氣大到李佑這個份上,隨便寫個什麼只要符合格式韻腳,只怕都會被捧為好詩,倒也不必為了創字號首首去抄襲精品了。
身旁美人手持酒壺向杯中倒了酒,那芊芊素手又捧杯送到李佑嘴邊,要喂他酒吃。這種宴席間的風流手段,李佑習以為常,便抬頭張口,任由美人施為。
怎奈這個美人是新人,動作不熟練,把李佑嗆到了。他憋不住,猛然側向一旁要去咳嗽幾下,就在此瞬間,忽然眼前有寒光一閃,不知有什麼物事劃過了臉龐,微微作痛。
這是怎麼回事?李佑愣神之際,便見一隻白嫩的拳頭緊握金釵,尖端朝著自己刺來,他嚇得酒全醒了,迅速飛身跳起,帶倒了席位,堪堪避開再次刺來的金釵尖端。
他身邊這個美人,不知從何時起握了一支尖端很銳利的金釵,從嬌滴滴的美人化身為很不專業的女殺手,惡狠狠地望著自己。
宴席間所有人面對變故,都驚呆了,有反應快的叫道:“外面人進來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