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不種地了,到城裡打工還不比在鄉下輕鬆?要不是為了自家吃米,我老頭子也不種這水稻了。”張得寶是個直脾氣,有什麼就說什麼。

張得寶的這番話不正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最好的註解嗎?他們這些城裡人總是嚮往農村的生活好,生活悠閒,自耕自種,又哪能想到農民的辛苦呢。

“哎,不和你們閒扯了,我先得把穀子運到曬穀場去。”張得寶看了一下時間匆匆起身。

“我們也去。”累了一上午的幾人,本想下午好好睡一覺,此刻竟鬼使神差地都站了起來。

張得寶也不多阻攔,帶著他們往村部走去,梁九鼎已經把稻穀打好,正端著碗飯邊吃邊幫看著呢。

梁九鼎看他們來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功成身退了,張得寶也不多和他客套,都是老夥計,平日你幫我,我幫你,不在乎那些虛禮。

張得寶把穀子運到曬穀場,三輪車一趟可不夠,來回三趟左右才搞定,好在曬穀場就在村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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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曬穀也挺麻煩的,時不時的得翻一下,還得揀掉混在裡面的雜葉。

不過這下午兩點鐘的太陽也真夠毒的,幾人基本呆在村部裡喝茶聊天,萬一突然下個急雨也好出去搶。

“咱們這山區,地形也不好,我看電視上說北方種田都機械化了,插秧改成拋秧,收割的時候也不用鐮刀用收割機了,犁田的時候用拖拉機,就連這曬穀子好像都有烘乾機咧。咱們這兒都不行,還得靠人啊,可比他們辛苦多了。”張得寶羨慕地說。

“是啊,這下午的太陽太毒了,坐在屋裡都覺得烤得慌。”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李紳的這首《憫農》寫得太好了。”

“我那幾株龍眼樹也都可以摘了,過幾天給你們嚐嚐鮮。”張得寶眯著眼看著門外。

“帶我們一起去吧。”一聽說收龍眼,幾人又來了勁兒。

“你們兩個自家的地都不顧了?天天跟著我這個老頭子轉悠?”張得寶笑著說。

“我們那幾畝地離收穫還早著呢,就是澆澆水啥的,都沒啥活好乾。”林達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

“不過你們那幾畝地看真不錯,瞧你們都不怎麼照料,一棵棵都那麼水靈。”

把蘇纓和林達說得嘿嘿直樂。

“張叔,我看這地面溫度怕是有五十度了吧。”看著門外那金燦燦的稻穀在陽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眼暈。

“熱點好啊,只要不下雨,這穀子就快乾了,不然溼穀子容易發芽,這一發芽就吃不得嘍。”張叔滿意地笑。

也虧得老天賞臉,這一下午的大太陽愣是沒下一滴雨,等大家幫張叔把稻穀收回去了,才開始響起一陣陣悶雷。

邊吃飯邊看著門外雷聲大作,*。

“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了。”林達呷了一口啤酒愜意地說。

“這雷陣雨有三陣,下過了就停了,現在才第一陣呢。”張得寶挾了一顆花生米放在嘴裡慢慢咀嚼,這是蘇纓剛炸的,特別有味。

“這麼大的雨不會山體滑坡吧?”蘇纓有些擔心地看著門外。

“這就叫大啦?村裡每年不知道要下多少陣這樣的雨哩,放心吧,咱桂園村可是有福的,這點小雨不成什麼問題。就是當年刮大臺風的時候,咱們也是有驚無險呢。”

雨嘩啦啦地下了好一陣才漸漸停了,一天的暑氣也被澆散了,空間中有一股特殊的清新香味,還有被雨水洗過的青草香和花香。

剛才的風太大了,院子裡的花草被吹折了不少,蘇纓心疼地把它們撿起,拿了支大掃帚把落了一地的花葉掃出去。

院子外是黃土路,天氣好的時候塵土飛揚,下了雨又泥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