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溜達顯然不現實。

我只好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數螞蟻玩兒。

以前只聽說過下大雨前螞蟻會搬家。

沒想到這正在下大雨的時候,破廟裡也有一隊螞蟻在練習著行軍。

它們相當有秩序地從黑暗中的某處爬出來,在灰塵密佈的破舊供桌前繞了一個圈子,然後消失在了破廟塌了一半的斷壁殘垣之中。

我實在很好奇那種地方會有什麼吸引它們,索性跟了過去。

只要繞過眼前那堵半截的牆就能看到後面到底是什麼了。

在幾步之遙的地方,我躊躇了片刻,還是停下了腳步。

……

冷風從牆上的破洞中嗖嗖地吹了進來。

火光從身後映照著,光影交錯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在一閃一閃地飄動著。

看著從腳下繞行過去的螞蟻隊伍,某部著名罪案劇裡的著名臺詞驀地閃現在了腦海裡——“有螞蟻的地方,就有屍體。”

……

頭皮一麻,汗毛一乍。

我基本上是連滾帶爬地竄回火堆邊上的。

然後覺得怎麼都坐不住了。

面對著坐……我不敢。

背對著坐……總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就像是隨時會有什麼冰涼的小手啦慘白的骨頭啦摸上來一樣。

斜著坐吧,眼睛老是不自覺地掃那個角落,又怕突然鑽個什麼東西出來,又怕鑽出來什麼沒看到,連跑都跑不掉……

繞著火堆跟驢推磨似的轉了好幾圈,死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會兒連破廟中穿堂而過的風聲聽起來也很像是鬼哭狼嚎。

這個破廟貌似是梅姐姐把我帶過來的吧,她把我帶過來之後至少在這裡呆了大半個晚上加一個白天吧,再聯想到她長年抓人練功的愛好,以及傳說中被練功者那種“頭骨盡碎,肚穿腸流,死不瞑目”的慘狀。

我連肝兒都在顫了……

正在琢磨著要不要索性躲到歐陽少主背後去,他睡得再死,好歹也是個活人,最起碼陽氣盛點兒啊。

眼前忽然一黑,有什麼東西從後面輕飄飄地落在了頭上。

嚇得我“嗷”地一聲慘叫,蹦起來就往前竄,還沒等邁開步子,肩膀就被什麼從後面給死死地圈住了。

“是我!別動了,前面是火堆!”

我在原地愣了0。1秒,然後轉身一拳就揍到了身後那人的……呃……腦袋上還罩著東西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揍到了他什麼地方,總之……揍到了就是了。

這次我真的是氣瘋掉了。就算從來沒指望過歐陽少主會臨危伸手幫一把什麼的,卻也沒想到過他居然能惡劣到在這種時候還嚇人玩兒。

一把拉下罩在頭上的東西,我憤怒地瞪著歐陽克。

他相當無辜地指了指我的手。“剛才你在發抖……我不是想嚇你……”

我掃了一眼手裡拽著的……呃……袍子,大腦自動推理了一下前因後果,然後……眨巴眨巴眼,相當羞愧地低下了頭。

剛才那狀況,別人好像是不可能知道我正嚇得半死的,所以說貌似真的是反應過度了,而且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了他一拳……

我簡直想為自己這種不知好歹的行為掩面淚奔了。

不過,至少得先道歉……

“對,對不住……”我連說話都結巴了,“我以為要不你也揍,揍回來吧……”

等了半晌,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才在頭頂響了起來。

“怎麼就嚇成了這樣啊……”

緊接著……頭就被誰揉了揉。

喂!我已經夠矮的了,再這麼揉就真的別想再長個兒了,這人怎麼跟二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