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我打斷他的話,“三哥,這個賭不需打了。”
然後,第一次看到他臉上現出了一種驚訝的神情。
窩闊臺說的沒錯,有些事拖雷確實是不知道。
但他無論如何料不到,那些事我卻是知道的——從某種層面而言我甚至比他知道的還要清楚——只不過沒人知道我知道而已。
我不想當什麼“天降神婆”,也從來沒表現過任何“生而能言”“生而曉事”的奇蹟,因此當這具身體還小到只能被裹在襁褓中的時候,也沒人想得到要避開我說什麼。
即使那是和這具身體息息相關的事情,即使我也是到了很久之後才想明白那究竟是什麼事情……
窩闊臺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地笑了起來。
“華箏,聽三哥一句話,這幾年你若是能不回草原,便不要回來了。”
他為什麼會說和博爾忽一樣的話,難道博爾忽也被他拉攏了——姑且不論說這話的理由是什麼,但不管是歷史上還是現實裡,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正在驚疑不定,卻聽他又悠然道:
“父汗只你這麼一個嫡女,現下你是蒙古汗國唯一的公主,將來……便是唯一的長公主。拖雷是你兄長沒錯,難道我……們便不是了?”
想見的人
窩闊臺扔下那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閃人了。
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看上去既沒有想逮我回去的意圖,也沒有想當場掐死我的打算——當然這也很可能是因為有郭大俠和黃姑娘在後邊跟著的緣故。
一想到這裡,左臂的某處就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雖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傷了,雖然從拖雷到二師父都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接骨接得甚好,絕無後患,但是每次看到窩闊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戰慄感……
他只不過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一邊笑得像陽光般燦爛,一邊毫不猶豫地扭斷我的手臂,並趁勢栽贓給隨後趕來的拖雷了——當時身體年齡只有一歲半的我除了嚎啕大哭表示很痛和拼命往拖雷懷裡鑽表示不是他乾的之外,旁的話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直到現在拖雷他們也只當是我小時候不老實,自己摔斷的胳膊。
之前如果我按下腰間的機括,那十八枚餵了毒的暴雨梨花釘齊射出去的話……歷史是不是會有所不同,拖雷是不是就不會死……又或者說,反而會抹煞掉唯一我所知道的那個原因呢?
我,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連賭一把的勇氣都沒有啊。
苦笑著提起身邊的酒罈,仰頭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琥珀色的酒液醇厚中帶著些許辛辣,並不醉人,只在血管中暖洋洋地流動著,就連夜風吹過來都不覺得寒冷了。
“好哇!小丫頭偷了我的酒,倒自個兒在這兒喝起來了!”洪七公大呼小叫的聲音從天而降。
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抬手把酒罈遞給他,“還剩個底兒,想喝就拿去,不想喝我可就都包圓兒了……”
話還沒說完,手頭驀地一輕,洪七公已經劈手把酒罈奪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我邊上,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灌了起來,邊灌還邊嘟嘟囔囔地念叨著諸如“誰說不喝了”“小丫頭近來越發地壞了”……這一類的話,我只當他是耳旁風。
懶洋洋地斜靠在冰涼如水的石階上,仰望著彷彿能把人靈魂都吸進去的蒼茫星空,我只覺得渾身上下愜意之極,忍不住“詩興大發”。
“喂,我要背詩了啊!”
洪七公很明顯地被嗆了一下,在旁邊咳得驚天動地。
我不管他,順口唸出了腦子裡印象最深的一首“詩”——“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