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足月的嬰孩,而她已邪法吞吸元靈,活生生成了一具乾屍。”

“我姬家也深受其害,一次老夫外出訪友,家中不備,讓此女趁虛而入,竟將老夫之女掠走,可憐我兒,正是懷胎十月之時,被這魔女練成一顆元胎化神丹,此等血仇,不共戴天!”

“這魔女罪惡滔天,閣下不知緣由,便護她性命,我等不敢冒犯閣下天威,但這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因此方才有了先前極端之舉。”

“不錯,我等非是要乘人之危,而是此女不死,無數無辜亡魂便不得安息,天下更不見公正!”

“閣下儒門出身,修天地浩然正氣,應當感受得到,此女功體特殊,內蘊生死之能,性質極端,且真元駁雜紛亂,似由萬千異種真元糅合而成,這正是修行邪功,吞納人丹之象。”

“如此邪魔,閣下為何要一心袒護?”

周家老祖等人言語紛紛,不僅是陳言這女子罪行,更隱隱有將話鋒轉向寧淵之意,話語之間,聲聲悲憤,字字凜然,混不見方才那滿目蒼白,肝膽俱裂的模樣。

“無恥!”

聽聞這一番話語,那蒼雪神女眸中,一片怒意洶湧,就要起步上前。

見此,一旁的天劫劍主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暗聲問道:“蒼雪,你做什麼,不要胡來?”

蒼雪神女一臉怒色,冷聲言道:“他們顛倒黑白,空口汙衊,方才在青冥山,那丹元之會上,那姬鵲之女就在他身側,吾見她懷胎,還增了一枚玲瓏寶丹於她!”

“這……!”聽此,天劫劍主先是一怔,隨後又苦口勸慰道:“你怎能確定那女子便是姬鵲口中之女,再且說了,如今什麼局勢你不知,就算姬鵲所言是假,你我又能如何?”

蒼雪神女盛怒言道:“那就任由他們顛倒是非,謬論黑白?”

聽此,天劫劍主搖了搖頭,苦笑說道:“你看周圍眾人。”

“嗯?”

聽此,蒼雪神女繡眉一皺,向周遭望去,只見百聖默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根本不見一人言語。

“看到了吧。”天劫劍主嘆息了一聲,言道:“方才在那丹元之會上,見到姬鵲之女的人,應當不止是你吧?”

“這……”

蒼雪神女面色一變,隨後終是醒悟了過來,心中驟然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憤怒,只是這憤怒之後,卻是深深的無力。

見此,天劫劍主又是搖了搖頭,言道:“蒼雪,還記得我與你遊歷凡間之時,在一世俗王朝之中,見過的那一幕麼,一權臣於朝堂之上,帶來一鹿,指名為馬,百官便皆道為馬,這是那權臣愚昧,不分馬鹿,還是百官無知呢,不,誰人都知,那便是鹿,但有人要它是馬,它就不得不是馬啊,你明白了麼?”

“我明白了……”蒼雪神女搖了搖頭,注視著驟然漠然不語的百聖,再看下那高喝聲聲的周家老祖等人,面上露出了一絲淒冷的笑容,言道:“這就是人心,這就是人心啊,能讓這天地黑暗,能讓乾坤渾濁的人心啊!”

“蒼雪……!”

見蒼雪神女如此,天劫劍主不由一嘆,不再言語。

在這世間,所謂是非,所謂黑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的是“黑”還是“白”,要的是“是”還是“非”!

周家老祖等人,為什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這麼做,不是坐實了那血衣女子所言麼?

不錯,是坐實了,但那又如何,周家老祖等人,根本不在意這坐實與否,就如若那指鹿為馬的人,從不關心這鹿究竟是鹿還是馬。

殺人滅口,要滅的是這血衣女子的口,避免她將白玉京與長生劍之事宣揚得人盡皆知,引來遠在神州之外的三教插手罷了。

在場百聖知曉與否,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