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釀香醇,直沁心扉,使得刀狐狸那白皙如玉的臉龐之上,透出了幾分薄紅,狹長如狐的眸中,也是多出了幾分火熱之意,身子不由自主的迴轉過來,循著那風月醉的酒香走去,腳步混亂,不能自主。

很快,這一襲雪白狐裘的狐狸,就來到了寧淵桌前。

“刀狐狸,你來做什麼,莫要驚擾了貴客!”

見此,寧淵還沒說什麼,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就出聲了,她注視著站在桌前,一副呆呆模樣的刀狐狸,心中是緊張萬分。

她是那位三閣主的貼身侍女,在這凝淵閣中雖沒什麼職務,但身份卻是不低,也是因此,她十分了解這刀狐狸是什麼角色,這麼多凝淵閣殺手,就屬他最為棘手,不僅僅不服管教,還經常惹是生非,因為各種讓人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原因,惹來一大堆讓人頭疼的麻煩。

這般的刺頭,若是換成他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但這傢伙至今都活得好好的,且越活月滋潤,以連續失敗九次任務的“傲人戰績”,創造了凝淵閣開閣迎客以來最失敗的記錄。

面對這如此棘手的傢伙,侍女也是頭疼萬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希望能出聲喝退他,不讓這傢伙驚擾了眼前貴客。

然而對於這侍女的話語,刀狐狸卻是恍若未聞一般,呆呆的注視著桌上的風月醉,一副失了神的模樣。

“嗯!”

直至片刻之後,他方才有了動作,只不過這動作卻是嚥了咽口水,隨後又恢復到了先前的模樣,望著桌上的風月醉繼續出神。

“我的天啊!”

如此一幕,讓那侍女心中一陣驚顫,有些忐忑的望向寧淵,連聲道:“公子莫要見怪,這人有些小小的毛病,我馬上讓人把他趕走。”

“不用!”

寧淵搖頭一笑,隨後望向桌前的刀狐狸,有些好奇的問道:“看能看飽麼?”

“嗯……”

聽此,刀狐狸先是一怔,望了望桌上的風月醉,又望了望寧淵,方才喃喃道:“當然不能了,還正所謂秀色可餐,嗯,朋友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酒,你介不介意我拼個桌子,放心,我這人從不佔便宜,我就只是想要看看,不介意吧?”

話語之間,刀狐狸提起手中那壇黃粱釀飲了起來,一邊喝著壇中救,一邊盯著桌上的風月醉,似乎想要以此催眠自己。

見此,寧淵不由得一笑,說道:“你是我見到第二個這般喜歡喝酒的人。”

“嗯?”

這話讓刀狐狸一怔,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道:“那第一個呢?”

“第一個?”

寧淵搖了搖頭,說道:“已經見不到了,放心,他與你不一樣,他是哀,你是樂!”

“哀?”

聽此,刀狐狸不由得一笑,抱著手中的黃粱釀,輕笑說道:“這有酒喝,還哀什麼,一酒解萬仇,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一罈酒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兩壇,人生如夢,醉易逍遙啊。”

“只是可惜,不是什麼都能醉得了的。”回想起左驚雲,寧淵不由搖了搖頭,滿上杯中酒,向刀狐狸一敬,言道:“來。”

“來!”

刀狐狸輕聲一笑,舉著酒罈便是一陣痛飲,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繼續望著桌上的風月醉了,而是注視著寧淵,那猶若狐狸一般狹長的眸中,浮現出了幾分好奇之色,隨即又隱消不見,只剩一片灑然快意。

兩人同桌,相對共飲,片刻之後,寧淵杯中酒未盡,刀狐狸的黃粱釀卻空了。

“額……這黃粱釀味道一般也就罷了,為什麼分量還這麼少,掌櫃的,你莫要學金月樓那些黑商啊!”

看著空蕩蕩的酒罈子,刀狐狸頓時哭喪起了臉,遠遠的向櫃檯處的老掌櫃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