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躲進了一叢玫瑰荊棘中。我摸了摸沾有血跡的面頰,馬上離開惱人的叢枝間躲到另一側。

這時有一名騎士闖人我的視野,他全身漆黑的裝扮,教我無法辨識出他的容貌。但是他在馬背上從容的坐姿及寬闊的肩頭令我沒來由的心悸。

我終於看見他了!

我心喜若狂,強抑跳過河追上去的衝動。我注視著他發出一短吆喝聲後,就起韁策馬賓士的英姿。但是隨即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令我為之一愣,喜悅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有位身著紅色騎裝的嬌小人影竄進了琲熔援部A一陣風起,吹落了小號騎士頭頂的帽子,露出了一頭又濃又密的金髮。那女孩言笑晏晏的模樣吸引住男騎士的全部注意力,他騎著馬彎下身子快手撈起了那頂帽子後,再慢慢騎到她身旁,為她戴好帽子。

我靜坐著,注視他們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才縮著身子離開溪畔。

又酸又苦的汁液充塞我的血管,盈滿著我全身的細胞,直達腦際:

我應該放棄這個愚不可及的計劃成全他們才是,但是一想到自己已跑了這麼多回,嚐盡相思之苦,沒見到他實在不甘心。

下定決心後,我小跑步進人了宅邸,直上三樓,一心期望沒人注意到我詭譎的行徑。

當一個侍僕端著個大花瓶跟我擦肩而過時,我旋過身假意看著走廊的吊燈,等他一消失,我便躡手躡腳的沿著扶手上樓。

下一秒,我已在圖書室與書房之間的走廊上猶豫。這時遊客皆已集中在圖書室,於是我便朝書房走去,站在門前,良久才伸出手鬆開圍煉,跨前一步,使盡全力推開厚重的木門。

一人內,看見的便是光可鑑人的落地窗,厚重地毯吃掉了我的腳步聲。壁爐內餘燼微溫,整個書房裡的擺設非常的男性化。

我走近檀木書桌前大致瞄了一下,偌大的桌面,除了右桌角上躺著一本有關牧草的書外,沒有任何檔案顯示出辦公過的跡象。但是有樣柬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一張架在電話旁的相框,框內是個很可愛美麗的金髮女孩的照片,上面還有署名致吾愛,蕾秋贈。

彷彿被湯著手似的,我把照片迅速地放回原位。有樣子,他滿重視她。我下意識地想找著自己的照片,後來終於找到了答案當然沒有。

我躲在窗簾後面向外瞧,窗外的風景正是珊汶河畔,此時草地上已人影無琮,又恢復成幽渺的空曠。

我直覺地認為書房的正下方一定是他的臥房,因為這兩處應是唯一可將珊汶河畔一覽無遺的房間。我拉回視野,低頭俯瞰,目視著那個叫蕾秋的女孩緊攀著他的頸項,兩人親密的走近這幢宅邸。

矯健的步履卻略帶著懶散的氣質,他不改昔日的風釆緊扣住我的眸子,教我無法移開目光。

他微鬈濃密的短髮,像是被太陽照得發亮的黑檀木。左半邊俊逸的臉如同畫師夢寐以求的希臘雕像,紅疤滿面的右側臉頰卻突顯了白森森的襟領。他的輪廓依然堅毅,沒有因灼傷而扭曲了線條,黑眉與眸子依然高貴。

我痴痴地凝望著他,直到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偷窺的目光,便左顧右昐,最後才不安地抬起頭,目光朝我站的地方投射過來。

才接觸到一抹藍光,我便急閃後退,帖在窗簾上深吸一口氣。

佇立在原地良久,我舉步維簍d地走到門前,拉開厚重的門,但一陣急促的聲音,令我倏地關上門,驚慌失措地有如一隻無頭蒼蠅。急忙中,我才想起了通往圖書室的門,我再狂奔至右邊的門。

一推,開了!耶穌基督!

我幾乎是跌撞地出了房門,穩住氣的帖上門縫,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親愛的,你確定你看見了人影,該不會是僕人吧?”

“不!絕對不是,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