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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一何成語”亡羊補牢,猶未晚也“。不懂的話,問你媽。”她懶得再逐字解釋。“倘若,你”真的“嫁人了,你的夫婿必定是位高權的人,就如天上的北斗星君。若從你的命去推他的命有來,這種人若生在古代,就是威風凜凜、叱垞風雲、偃臥刀劍的將軍,可惜生不逢時,這太年間也沒仗可給他打,日子過得舒適只怕會有血光之災。若是你真的錯過了這個人,那也是命!”
“我會有小娃娃嗎?”
“你這妮子!婚都還不見得結得成,問那麼多有何用?老實告訴你,我看不到那麼遠以後,想要知道?等你結了婚就知道啦!”
“你不是說我要當尼姑嗎?”我不解。
“我沒有說你一定會那樣或一定會這樣。每一個人,都會有很多條路可行,挑哪一條路走,都是個人的選擇。好與壞不是我能卜知的,也不是上天能控制的。是”你“!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為造成的,懂嗎?”她盯著我問。
我沒應聲,因為我真的不懂,但我會記著她的話。
“夠了!老婆婆,感激你幫我們看相,但你說得模稜兩可,我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我已說得是夠白話的了!聰明如你,其實早知道我話中意思,你只是拒絕接受蔽護了。”她又一改臉色,端正起容顏。“別太固執,這位太太,你們今年會有移動現象。你心地好,就可惜脾氣拗了點,小心自食其果。”她說完話就站起身子,同廟內踽踽而行。
我母親要我忘了這件插曲,不用去想當尼姑的事,也不用跟我父親提,免得我們一家三口成天祀人憂天的。
不過,那老婆婆倒是說準了一件事,該年五月我爸就接受了倫敦大學的聘書,成了該校文學系的系主任。七月時,我們就回英國定居了。
一直到我實滿十四歲的生日過後不到一個月,真的發生了一件教我父親痛不欲生的事情,也改變了我開朗的個性,從此我活著就像是在應驗那老婆婆的話。
一九六六年十月三日,在倫敦的一家停車場內,我母親為了保護一個站在車道上的小孩,免於被一輛剛要從旋轉坡駛土來找車位的車撞著,便挺身將小孩推走。
小孩是活了下來,但我父親親眼目睹他的妻子被撞倒在地昏迷不醍,她因五臟內出血,在倫敦的聖湯瑪士醫院褢只拖了半天,就拋下我們父女兩走了!
可憐我父!才三十七歲便決定孤老以終。
我母親是傳統的中國人,她曾多次跟我父親開玩笑的提及,若她真早他一步走的話,請他一定要將她返葬故鄉。
父親把我送回威爾斯的祖父母家寄養,就開始著手辦理母親的後事,從那時候起,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一眼。
他就像只孤雁,一生只追求一世情。
一九八0年一月“各位搭乘英航波音七四七的旅客們,早安。這是機長艾德。渥明代表本機全體機上工作人員向各位致意,本班機將於三十分鐘後降落於倫敦市希索機場”
我在一陣廣播聲中甦醒,擴音器傳達的訊息無形中加強了催眠的效果。在總過二十小時的長途飛行,我覺得整個人像被裝在一個壓縮的空氣鍋內,全身動輒痠痛,既不能伸長腿,更遑論閱襩或聊天,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睡覺。
放眼環顧四周,約鮽五分之一的空位。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巳大剌剌地躺在隔道4張連座椅上。一位空服員走過來將她喚醒,告訴她飛機即將著陸。我收回視線,整理腿上皺巴巴的毯子,把隨身攜帶的東西準備好後,專注地瞪視著玻璃上結晶的心型雨滴,等待飛機著陸。
機門大開後,我從容地穿上厚大衣及手套,並圍上了厚圍巾,然後拎了一隻大揹包,全副武裝地隨著魚貫的人華步出機艙外。
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英國的種種,倫敦的街景、霧氣、雨花、白